畫架倒下后的黯淡白光圍繞了黛拉,使她成為舞臺的中心,身旁的德拉科不動了,黛拉向觀眾走了兩步,她攥著紅緞,雙手以祈禱的姿態交握于胸前,開始了她的獨白。
“我動搖了!我動搖了!可我自愿從永晝離去,再無顏歸去我的樂園!”
“日光包容我,可我的情郎不喜那火熱,他只愛月光的飄渺。”
“但月光不接納我,整夜用冷氣讓我發寒。”
“情郎!情郎!我只能把他視作我的太陽!”
【法蒂瑪的吶喊在心中淡去,她看著不能帶給她熱量的新太陽,憂愁地皺起眉,仍是握上了特瑞西的手,紅緞在他們交握的手里飄搖,卻再也沒有當初的熱烈,只象征著兩人交纏的命運。】
臺上的兩人又分開了,黛拉身體發抖,她在德拉科的擺弄下站在月光里,忍著透入骨髓的寒冷做出一個個動作,她的情郎不再表述心意,只握著畫筆一聲聲說著美麗。
【永晝的孩子在月光下迅速衰弱,原本驚世空靈的美貌也漸漸變得哀怨,她的情郎一開始還在贊美著她病弱的美感,可很快再也不為她作畫。】
【特瑞西又打開了那間畫室,他將畫上的法蒂瑪放了進去。面對美貌不再的哀怨少女,特瑞西可恥地疏遠了她,他收拾起畫具,準備繼續去尋找美。】
“特瑞西,你要去哪里?你為何又打開了這間屋子?”少女捏著紅緞,向背上畫具的少年詰問。
“我的心又空了,法蒂瑪,你難道忍心我的靈魂就此黯淡?”面對滿是愁緒的少女,少年的聲音再也不復當初熱烈,他別過了臉。
“可我為你付出了一切!特瑞西,你不能這么對我!”少女情緒激動地扔下紅緞。
“一切?你不過是從那個樂園里踏出!可我呢!為了與你相見的那一刻鐘,我的騎士付出了他最忠誠的靈魂!”少年也憤慨起來,他揮舞的手臂打下了法蒂瑪起舞的畫架,“我忠誠的羅布!我多么想他啊!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你!”少女后退兩步,那些瑩藍聚集到她身后,猛烈跳動起來,她指著撕開面目的少年,再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法蒂瑪,我們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少年側過身子,聲音聽起來疲憊極了,他將背上的畫架向上提了提,“我只是出去做一幅畫,你在這里等我回來就好。”
“等你回來?等你帶回新的月光么?”
“法蒂瑪!?”
“啊!我本是太陽的孩子,卻被你偽裝的深情所蒙蔽,拋棄我的一切;我本該日光般閃耀,卻為迎合你的喜好,不斷忍受月光的冰寒!”不顧少年的羞憤,少女張開雙臂向觀眾的方向走了兩步。
“我看清了!那飄來的緞帶不是愛情的萌芽,更不是你我之間的見證,它是毀滅伊甸的毒蛇!”少女低頭看向腳邊的紅緞,她蹲了下來,輕柔地將那紅緞放入手心,再開口時,她平靜了下來。
“特瑞西,日光從不排斥我,我只是不舍這一身對你的情感,”少女站起了身,她背著少年,手上的紅緞宛若鮮血般淌下,“你說我不過是從那樂園里踏出,我不愿跟你多計較這背后的意義,但我要讓你知道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