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是從一個點開始,不斷通過如尼文的疊加放大最開始的能量,而相克,則是通過有削弱作用的如尼文一步步對這順著脈絡增加的能量加以限制,因為一旦能量超過了載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最終成品會極不穩定。
之前瑪吉提示到的自適應,則是對應了相容。理論上說,一張穩定的相圖都可以說是順應了相容的規則,而自適應是更高階的狀態,因為它的內里完全貫通,在一些書里會被稱作‘生生不息’。
但那是不準確的,能量在一輪輪流轉中是一定會消散的,自適應只能說是會慢上很多,而且自適應達成的條件也很嚴格,如果是復雜的煉金器物,往往需要制作的材料本身也能達到‘自適應’的狀態,否則就算相圖完美無缺,最終產物也會不穩定。
這里相圖上和材料上用了同一個名詞,雖然指代的概念并不一樣,但內里的邏輯是一樣的,它們的最終目的都是取得平衡點。
創作相圖的話,可以通過計算來確定相生相克,這樣就能得到底圖,不過相容的達成就比較玄妙了,因為在繪制過程中不管是出于個人習慣還是為了適應整體相圖,如尼文的書寫和排布都會出現一定歪曲,這一點歪曲就可能使最終的結果天差地別。
總的來說,繪制相圖有點挑人,也有點看天,有些人畫的再精致好看也不能取得想要的效果,而有人隨意的幾筆,說不定就能得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黛拉還沒有過獨立的相圖創作,但在復刻這點上她做的還不錯,所以目前為止她和瑪吉都把自己歸為有天賦的那一類。
話是這么說,黛拉對接下來要畫的相圖也還是沒譜,畢竟不能只把兩張相圖做簡單縫合,她現在只想把三大基本規則下的無數小規則牢牢記在腦子里,這樣上手的時候起碼能熟練點。
在黛拉復習能量成倍算法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坐到了她身邊。
“里德爾,”西奧多·諾特把手上的魔法史書放在了桌子上,他叫了黛拉一聲,然后就坐在了她旁邊的凳子上,黛拉那邊的魔法燈照亮了他小半邊臉,對上黛拉的視線后,諾特才又說了一句,“下午好。”
“下午好,諾特,”黛拉莫名在意諾特的那句里德爾,不過她還是很快揚起一個微笑,“是這次的作業有什么困難嘛?雖然我沒把魔法史作業帶在身上,但也能給你一點建議。”
“嗯,你的作業總評一向不錯,我想你能給我最后的收尾一點建議。”諾特的聲音同往常一樣淡淡,他把寫著論文的羊皮紙遞了過去。
“嗯......”黛拉接過看了起來,當看完第一段的引文后,她挑起了眉,無他,諾特的切入點和她一樣,都是麻瓜態度,而且筆觸也顯得十分公正,這篇論文沒什么問題,但放在他這樣一個有血統論的純血身上......
黛拉不覺得自己先前看錯了人,她耐著性子讀完了這篇論文,然后看向諾特,“論文寫的很中肯,邏輯上也沒什么問題,我覺得收尾的話可以再帶一點展望。”
“我也這樣想,”諾特的眉眼松了松,他黑色的眼睛與黛拉對上了,“所以我想來問問你,麻瓜世界現在是怎樣的?”
要是放在之前,黛拉肯定會認為他想羞辱自己,不過以眼下的形勢,顯然不該是這樣。
黛拉搓了搓拇指,她沒有躲避諾特的視線,“在我還不了解這里的時候,讀過像《獵巫筆記》這種書,說起魔法,麻瓜們還是更多的將它與仙子掛鉤,而巫師,你知道的,是魔鬼的同伴。”
“那就還是敵意?”諾特繼續問道。
“也不能這么說,巫師和仙子一樣,在麻瓜世界里都只是概念上的東西,就我個人來看,大多數人不關注這個,他們有自己現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