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平等的面臨生死的恐懼,很快就被慶幸、甚至于幸災樂禍取代了。
德拉科給她感覺,既松弛又緊張,松弛大概是他本身并不擔心這種惡性事件會發生到他身上,而緊張,應當是針對自己了。
可為什么呢?難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在斯萊特林里不一樣的東西?
這時候,德拉科捧著水盆回來了,他臉上的急躁在看到黛拉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后慢慢消散,“我回來了,今天公共洗漱間里的人比較多。”他邊說邊把水盆放到了桌上。
“看來我分的蛇尾巴蠻不錯的,還有獨立衛生間呢。”黛拉打趣了一句。
“啊,對!你住了個單人間!”德拉科抬高了音調,立馬跑到黛拉身邊,他彎下腰,緊緊抓住了黛拉的手,“就留在這里!別一個人!”
“德拉科?”黛拉小小地回縮了自己的手,卻掙脫不開德拉科的力氣,只能疑問出聲。
“到潘西他們的宿舍里也好,她們宿舍也多了一個床位!”德拉科沒理會黛拉的疑問,繼續自顧自地焦急說道。
“德拉科,”黛拉看著德拉科驚惶的灰眸,語氣出奇地平靜下來,“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這一聲后,德拉科慢慢找回了理智,他呼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床上,仍舊緊緊抓著黛拉的手,“密室被打開了......”
“這會怎么樣嘛,德拉科?”黛拉順著德拉科手的力道起身,坐到了他身邊,兩人緊緊挨著,還沒變回來的尖耳朵也輕輕相觸。
“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上次密室打開的時候,一個泥—”德拉科突然哽住了,然后才慢慢地繼續說下去,“一個麻瓜種死了......”
“被那個繼承人殺死了?”黛拉擰起了眉,不過聲音仍舊很溫和。
“我不確定,我爸爸只說上次的事有了結果,有人被送去了阿茲卡班,這些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我爸爸只告訴了我這些,”德拉科吞了吞口水,握著黛拉的手更用力了,“我現在...我...”
“你是在擔心我嘛,德拉科?”
“不,當然不!你可是一位斯萊特林,薩拉查的繼承人不該對斯萊特林的人下手!你不會有事的!”德拉科松開手,一下抱住了黛拉,他的身體輕輕顫抖,低聲念著,“你都被分進斯萊特林了,就不會是......不,是一定不會是......”
“我在這,我不會有事的,德拉科。”黛拉沒有抗拒德拉科有些勒人的力氣,反而輕柔地回應了男孩的擁抱,她一下一下拍著德拉科的后背,輕聲安慰著他。
他們一直維持著這樣的姿態,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他們抱著一起墜落的禁林夜晚,那時候,他們也這樣緊緊擁抱著,作為彼此在黑暗與墜落中唯一的光點與熱度,緊緊擁抱著。
最后,是德拉科先放開了黛拉,放開黛拉的時候,他先是快速地擦去了臉上淺淡的一道淚痕,然后用那雙染著霧的灰眸看向黛拉,低低問了一句,“你不會有事的,對么?”
“我不會有事的,德拉科。”黛拉捧起了德拉科的左手,輕輕貼在自己臉上,她看著他,眼里滿是鄭重。
“我向你承諾,你絕不會失去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