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自認為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但這次不管是幕后的繼承人,還是暗地里的鄧布利多,都比她預想中的要沉默。
自克里維遇襲后,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繼承人卻不再有所動作,黛拉說不清他是比較謹慎還是在享受校園里的恐懼,不過可調查的事件越少,能聯系的線索也就越少。
但更讓人在意的,還得是鄧布利多那邊,她明明最開始就無意識地表明了態度,在那晚告知了鄧布利多怪異的蛇語,蛇怪這點也不難猜,不管怎么看,她都應該是最佳的調查者才對。
鄧布利多卻一次都沒找過她,把繼承人的事和煉金術的教導一起擱置了下來。
可能,鄧布利多不太想現在就揪出這個繼承人?
根據現在的情況,黛拉只能這樣猜測,其實結合上一年的奇洛來看的話,如果繼承人和伏地魔有關,那么鄧布利多這樣做也不奇怪。
對于伏地魔,鄧布利多想要的是可預見的勝利,而不是步步緊逼下魔頭的退讓。
黛拉突然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想,她覺得鄧布利多也想要伏地魔復生。
確實,相比于伏地魔現在難以捉摸的不生不死,復生起碼還有著一個明確的、可針對的狀態。
假設這是鄧布利多的態度,那自己又該采取怎樣的行動呢?
撐著臉,黛拉目無焦距地對著攤開在面前的書,平靜的黑眸暗了又暗,身邊的德拉科在這時候戳了戳她,“麥格教授要來了。”
聞言,黛拉回了神,她裝模做樣地翻過了一頁書,然后才看向過來收集留校過圣誕節名單的麥格教授。
出乎黛拉意料的是,這次德拉科也打算留下。
麥格教授一到格蘭芬多那邊桌子,黛拉就用手肘輕輕搗搗德拉科,“這次怎么不回家?”
德拉科回應了黛拉的視線,卻沒立刻說話,而是既羞澀又驕傲地抿嘴笑著,顯然他對這次在黛拉面前的先斬后奏感到很滿意,“我只是最近家里很忙......”
聽著德拉科刻意拖得很慢的意猶未盡的語調,黛拉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悠悠然地又坐正了,“原來是這樣啊,我接受這個理由。”
德拉科眼睛睜大,顯然是沒預料到黛拉這樣的反應,急的臉又紅了些,他扯扯黛拉桌下的衣袖,“你再問問我呀。”
黛拉配合地朝德拉科看了過來,看著男孩又羞又急的紅潤臉龐,她彈彈衣領下垂著的棱狀水晶,露出一個微笑,“我都知道的哦,德拉科。”
這是他送給黛拉的驅邪物,雖然黛拉最終只戴了這一個水晶,但同樣的水晶,也在他的衣領下立著。
德拉科的臉更紅了,卻也笑了起來,“你知道就好”,他嘟囔了一句,低頭回歸了書本,不過到底能看進去幾個字就不好說了。
下午要上魔藥課的時候,黛拉照例和德拉科一起去魔藥課教室,剛一進教室,她就注意到了三人組投來后又快速閃躲的視線。
黛拉覺得有些奇怪,直覺他們要做些什么,她掃掃故作輕松的三人組,又看看講臺上黑著臉的斯內普教授,最終還是看戲的心占了上峰,她領著德拉科朝著離三人組最遠的對角線的座位走了過去。
“怎么坐這兒?”德拉科不舍地回頭望望哈利在的地方,他還是很喜歡在魔藥課上近距離看獅子們被斯內普刁難的。
“今天要做的是腫脹藥劑,身上沾到一點都要受罪,”黛拉伸手一一點過桌上瓶瓶罐罐的材料,拿起小尖刀輕巧地比劃了兩下,“不想離笨手笨腳的人遠一點么?”
聽著這很合心意的話,德拉科滿意地點點頭,他嗯了一聲,跟黛拉一起處理起了材料。
魔藥課的背景音照例是斯內普尖刻的話語,他會對每一個犯低級錯誤的人進行幾句嘲諷,只是在對格蘭芬多時,說話會格外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