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開始,就陸續有裝扮的嚴嚴實實的巫師們進入馬爾福莊園,每來一個人,他們袍子掀起的風就讓園內的姿態優美的白玫瑰們搖曳一陣,清香的露滴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落到地上。
然而直到傍晚的水汽再次凝聚到花瓣上時,馬爾福莊園里也沒等來他們最想見的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搶占了這樣的先機,居然連一封信都不肯送來!”坐在長桌主位的盧修斯抬頭看看墻上指到六點的鐘表,對著下面坐滿了人的長桌,憤憤地說道。
“斯內普十年前在審判的時候也是這樣狡猾,他甚至都不用多說什么,就有鄧布利多給他站臺!”和盧修斯一樣宣稱被奪魂咒控制而逃脫審判的布洛·艾弗里砸了一下桌子,他偏橘的卷發隨之晃蕩。
“但我們并不是什么資本都沒有不是么,盧修斯。”長桌角落,一個瘦極了的黑發男人睜著他瘆人的大眼,朝莊園主人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臉上的骨頭在這時候全都凸了出來,這是剛從阿茲卡班出來的達格·羅奇爾。
曾經的明星審問官莎維亞·南尼,為了給慘死在食死徒手上的父母報仇,構陷了不少當初沒能被審判的食死徒,達格·羅奇爾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經在阿茲卡班被關三年了。
在他被關的三年里,過去苦心經營的名聲消失殆盡,妻子帶著兩個女兒離他而去,家產也被一直瞧不上的弟弟繼承。
現在就算是被邀請到了馬爾福莊園,也只能跟個喪家之犬一樣坐在最角落里。
“你什么意思,達格。”長桌上的其他人這時候都看向了盧修斯,這讓他皺起了眉。
“我知道,在今年的情人節,那位里德爾小姐可是吻了你的兒子呢——”達格·羅奇爾似笑非笑地掃過長桌上陡然繃直身體的大克拉布和大高爾,然后拖長了音調補充著,“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這是我的好侄子告訴我的。”
“你的好兒子在情人節給里德爾小姐送了玫瑰花,里德爾小姐當時就吻了他,按照習慣來說,他們已經是情侶了,”達格繼續用那種慢悠悠、念咒似的地腔調對曾經的同事們說著話,“就我了解,那位里德爾小姐從沒跟其它異性這樣過,我覺得這可是比斯內普大的多的資本。”
“可她什么也沒告訴過德拉科,”和納西莎合計完一通的盧修斯這次果斷地開口拒絕了,“況且我們現在只能嘗試找中介人幫我們抄信送達,難道你要讓孩子們私密的情書被人看見?”
“分離難道不是更痛苦的事么?”達格的眼睛一下睜地更大了,在眼皮過于用力的情況下,他臉上松瘦的皮肉垮下來,“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就那么看著凱伊被我的好弟弟趕出y國。”
“是你的岳父來接她回f國的,難道你更忍心讓她們母女三人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桌子前面一直沉默的老諾特開了口,他的兒子西奧多跟盧修斯的兒子同齡,不過他的年齡幾乎可以做盧修斯的父親。
“別給你們的虛偽找借口!”達格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種粗俗的動作他以往是完全不會做的,但在阿茲卡班的三年消磨了他的理性,重獲自由的他又失去了一切,他再維持不了以前的風度了。
“哐——”
納西莎在這時推開了門,和往常一樣穿著修身得體的衣服,她看向達格·羅奇爾,下巴微抬,用一種禮貌又疏遠的聲音說著,“到晚餐時間了。”
一排穿著枕巾的家養小精靈推著餐車走了進來,達格·羅奇爾瞧著納西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嗤,他轉頭看向老諾特,“好心人,記得把我死纏爛打、討人厭的侄子送回家。”
不等老諾特答應,達格就站起來朝門外走去,走到納西莎旁邊時,還陰惻惻地丟下一句,“而我就算再落魄,也還不至于要祈求在這么不講究的主人家吃一頓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