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緹亞也在盯著瑪吉,她不是個會掩飾情緒的人,但也不是個眼瞎心盲的笨蛋,她看出來瑪吉對她的話毫無頭緒,“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么會這樣,但能力應該還沒有褪去吧。”
“很無禮的說法,阿巴特小姐,”瑪吉這么說,他把摘下的面具擱在腿上,臉上沒一點被冒犯的神采,“我恐怕你要再說的清楚一點,我才知道你要什么。”
麗緹亞看著他,慢慢站起身來背對瑪吉,臂上的披肩滑落,大片光裸的后背露了出來,近看之下,上面骷髏吐蛇的食死徒印記愈發猙獰。
“怎么弄上去的?”瑪吉問,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你不是會攝神取念么?”麗緹亞答,她纖美的手越過肩膀輕輕拂過后背,近十六年沒穿過露背禮服的她有點恍惚。
“那多不尊重你呀。”瑪吉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他身體放松地靠在沙發上,俊秀的臉上甚至帶點戲謔,沒一點尊重人的樣子。
“……”麗緹亞狹長的美眸一瞇,不滿于瑪吉輕視的態度,她轉過身唇齒微張,似乎想說什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閉上嘴坐下了,然后才開口慢慢說起過去。
“我上學的時候伏地魔雖然很有名,但還沒有到后面那種聲名大噪的程度,在我室友貝拉對伏地魔狂熱之前,我對食死徒沒有興趣。”
“沒有興趣是指,你,或者阿巴特家,不認同純血至上的理念是么?”瑪吉想起了古萊默·阿巴特那個蠢貨。
“我們家是阿巴特至上,”麗緹亞瞳仁下移,脖子不自覺地上抬,顯得愈發傲慢,“誰會管不相干的人是純血、混血還是麻種。”
“繼續。”瑪吉看著這樣的麗緹亞,感覺蠻新鮮的,他還沒經歷過這種己方占據優勢、對方卻高姿態的談判,照他來看,麗緹亞不僅不是個談判者,說話的時候甚至不能說像個成年女人,跟個任性的小女孩似的。
“貝拉不帶我去集會,有的是人帶我去,一開始我只以為伏地魔是個丑男人,”說著,麗緹亞頓了一下,接著相當中肯地加了一句,“也就是氣質很好罷了。”
“讓我猜猜,”瑪吉意有所指的目光放到麗緹亞身上,“你用對付男人的方式對付伏地魔了?似乎還成功了?”
“我那時候幼稚地想證明伏地魔只是個普通人,而且老實講,除了那張蠟像臉,他勝過大部分男人,”麗緹亞聳聳肩,對兩性話題毫不避諱,伏地魔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最后一個,“反正也只有那么一次,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樣啊。”瑪吉音調略微拖長,他知道了,麗緹亞是伏地魔用來逗弄耍玩的跳梁小丑。
不難理解,像麗緹亞這樣自顧自任性、某種意義上行動力很強的小東西確實少見,如果是瑪吉的話,說不定也會玩些把戲滿足內里的惡趣味和摧毀欲。
無傷大雅的玩具多點又無所謂,尋個開心罷了。
“但伏地魔不該,”麗緹亞聲音陡然沉了下去,她雙手緊緊攥著,眼里的憎恨幾乎凝成實質,“不該罔顧我的意愿在我身上留下祛除不掉的烙印!”
“啊—”瑪吉笑了起來,然后一發不可收拾,低沉的笑聲圍滿了整個房間,麗緹亞被裹在這笑聲里,好像回到了那無論做什么都無用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