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吉用著湯姆·里德爾具有迷惑性的面容,穿著得體的衣服,臉上還是那副平靜優雅的表情,那快準狠的一下,好像他不是在敲打人,而是漂亮地擊出了一個球。
手上的束縛松開,父親倒在眼前,坐在地上的希娜手腳并用的向后挪了幾步,既是逃離她不再承認為爸爸的父親,也是做著她沖動之下踏入的危險境地的最后掙扎。
“你別害怕,”瑪吉低聲說,希娜從瑪吉如墨般的眸子里讀出了一種莫名壓抑的悲傷,“我只是看不下去一個女兒被父親這樣對待。”
克林格雷頓先生是真正的貴族紳士,希梅納一直都活在友善快樂的家庭,身為她的小蛇,瑪吉過去也活在友善快樂的家庭。
希梅納不容玷污,希梅納身邊的家人也不容玷污。
瑪吉眼里的悲傷不似作偽,可希娜在這種環境下心里再動搖也沒法全然相信他,一直和巴里奧斯當背景板的利亞適時走了過來,走過去前,她和巴里奧斯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妹妹還一個人在家里是么?”利亞扶起希娜,希娜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握住這個曾經勸告過她的女人,“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小女孩不能一個人待在家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以后的事?什么事呢?
被父親賣掉的希娜看見了絕望的未來。
被回憶席卷的瑪吉思考起之后的接觸。
利亞此舉是打破僵局,也是給所有人一個臺階,畢竟希娜,一個跑不掉的女人,不該是今晚的主角。
瑪吉目送著希娜被利亞攙扶出去,等那扇沉重的門關上、貪戀的身影消失后,他看向了一旁的巴里奧斯。
“敢單獨面對我,勇氣可嘉,”瑪吉踢了踢地上不能稱之為人的賭狗,“我嘛,挺喜歡制造懸念的,不過我想我已經給你足夠驚嚇了,所以,我要先告訴你今晚談話的起點。”
“什么起點?”巴里奧斯問,臉上意外的平靜,大概真有那種死到臨頭的感覺后,恐懼反而不值一提了。
“我是個巫師,”隨著這句話落下,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長條狀的陰影從各個角落滑了出來,一直監視巴里奧斯的蛇群們現了身,“是他們轉達了你的一切行蹤,哦,小心點哦,里面有不少毒蛇的。”
巴里奧斯看著圍了他們一圈的蛇,他咽咽口水,低聲詢問道,“那個被掐死的人也是你借用惡魔力量干的?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惡魔力量?麻瓜現在也還是把巫師和惡魔聯系在一起?”瑪吉回想起了百年前他和勃朗特經歷過的獵巫行動,但說是獵巫,更多的還是普通人死在了那曠日持久的迫害里,“我不是惡魔的走狗,事實上,我們有一整個由巫師構成的社會。”
“在那個社會里,我們只使用金銀銅作為貨幣,”瑪吉隨意揮了揮手,房間里的東西全都漂浮起來,包括巴里奧斯本人,“并且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來找你的,巴里奧斯先生,我只是需要一張明天莊園聚會的邀請函。”
“最好是主人家親筆的邀請信。”瑪吉身姿挺直地站在地上,他看著離地一米、正盡力找著依靠物的巴里奧斯,如此補充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