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歡快的圣誕樂曲中,一道突兀的“砰”聲刺了進來,接著一連串清脆的碰撞聲融入了圣誕樂曲,為今晚莊重有余、溫馨不足的樂聲里添了點活潑。
娜塔莎不小心打翻了沙拉碗,整碗沙拉倒扣在她腿上,手邊的刀叉互相撞著落下后又撞著倒扣的碗掉到地上。
主賓席上的視線集中到娜塔莎身上,娜塔莎只微舉著手,似乎不知所措地看向腿上的沙拉碗。
“太不小心了,娜塔莎!”“等會兒還要跳舞呢!”米哈伊爾旁邊的兩個小男孩一前一后說起來。
“沒關系的,不用緊張,娜塔莎。”德米特里抽起手邊的餐巾幫她清理起來,有些奇怪的看向平時從不這樣講話的葉戈爾和阿列克謝,接著,從來不怯場的娜塔莎也出乎意料地下了椅子,跑到米哈伊爾旁邊,頭埋在他腿上一扶一扶的,好像是不好意思地哭了。
“哦,沒關系的,可憐的小娜塔莎。”米哈伊爾摸著娜塔莎毛茸茸的頭發,也安慰道。
“不,我不行,”娜塔莎聲音里有明顯的顫音,可又完全沒有悲傷的感覺,“等會兒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太可怕了。”
中間隔了芙蓉和她的男伴羅杰·戴維斯的黛拉與哈利也望著這場突發的鬧劇,因為他們講的是俄語,黛拉勉強還能聽出“跳舞”這個詞,哈利則是一丁點都聽不懂,他光聽他們講話就感覺自己的舌頭繞了起來,不過他注意到了莎多琳有些緊張。
會不會是想換舞伴之類的?
本來就很奇怪莎多琳和米哈伊爾搭伴的哈利福至心靈,他這樣猜測道,余光瞥瞥桌上其它都一無所知的人后,心里詭異地升起了一種突出感。
然后他才又往更里面想了一步,為什么莎多琳和德米特里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呢?
斯萊特林,里德爾勢力,血統不純,反血統論團體......
哈利雜七雜八地想著,本來沒有答案的他巧合地把這些歸屬詞套到他和黛拉身上后,也就有了答案。
桌上唯二知情的黛拉則平靜地看著孩子們都聚到了米哈伊爾身邊,穿著一身紫色與黑色拼接的不對稱禮服、美麗不遜于在場任一人的莎多琳在米哈伊爾英語的拜托下扭捏地坐到了德米特里旁邊,昨天說不定才攬在一起的兩人裝出一副不熟的樣子,點頭交流起來。
黛拉看人的功夫要比哈利強得多,莎多琳強忍的雀躍、德米特里的驚喜和米哈伊爾隱秘的勝利感都被她瞧了出來,兩三下就理清了這場戲大概是由米哈伊爾提出并攛掇莎多琳干的。
攛掇這個詞如果被米哈伊爾聽到,他一定會大呼冤枉,梅林知道,他這次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為上次被他騙出來的女孩贖個罪。
“那個e羅斯巫師太沒把舞會當回事了,”德拉科湊到了黛拉耳邊,低聲說,“一開始就不該選小女孩當舞伴,要不是你的朋友好說話,今天肯定下不來臺了。”
“是啊,太草率了,”黛拉低聲應著,看完一場換舞伴鬧劇的她想起了她答應和西奧多跳的那場舞,她摩挲著手上的銀戒,嘗試回憶著當時答應的原因,“不過解決了就好,不然也會影響到我們的。”
心里想著事的黛拉嘴上敷衍道,一會兒西奧多嘴里“被定義的月光”和“富有自我意識的光輝”讓她心情煩躁,一會兒想起今早德拉科為她帶上情侶對戒的舉動,又讓黛拉面頰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