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哈利被那個笑容弄得心里犯怵,他像走神時被教授點名那樣大聲應道,隨后局促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低聲說,“我們,往上面走走試試?”
不能預料到今晚走向的哈利哪里能一下子在學生們成對尋找幽會場所的圣誕舞會晚上提前準備好一個安靜的小地方,他現在只能希望那些情侶們能犯點懶,給他們在高層留點獨處空間。
然而一路上去,哈利帶著辛西婭走過無數平時沒人的角落、驚擾了無數對情侶,才終于在八樓找到了一個還沒被占領的露臺。
“我都不知道學校里有那么多情侶,”哈利透過露臺看著月光下望不到邊際的禁林,他抱著禮物,眼睛瞟著辛西婭,嘗試活躍點氛圍,“感覺明天我都能出一份名單了。”
“你不如直接跟我說你想干什么。”辛西婭興致缺缺地說,她平常那么反復無常的一大原因就是覺得無意義社交和對話不如干自己的事來的劃算。
“額,好吧,”哈利深吸一口氣,臉上透出一股奔赴刑場的決絕,“你知道這封信,”他指指辛西婭手上鼓鼓囊囊的信件,“來自誰么?”
“我知道,一個經常會托盧平先生給我帶信的人,”辛西婭拿著信的手甩甩,碰撞的風聲和牛皮袋搖擺的晃蕩聲擠在兩人中間,“西里斯·布萊克,對不對?”
“你知道!”哈利看著辛西婭一點沒有疑惑和苦惱神色的臉,一下子睜大眼睛,他連聲問道,“你也沒有失憶對么?!”
“我跟你幾乎沒有相處過,這個答案對你來說有什么意義么?”辛西婭只問不答的態度,實際上是對哈利疑問的肯定。
“有很大的意義!”哈利激動的說,“只要你愿意出證,小天狼星就可以洗刷罪名,光明正大的生活!”
“然后,接受調查的我就會暴露魔法造物的身份,再也不能做個人?”辛西婭歪著頭,臉上的笑容加大,綠眸在月下閃著光,突然變得瘆人極了。
“什......么?”哈利眉頭皺著,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他光明的價值觀讓他的嘴自動辯駁道,“這是正確的事,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而且情況也不會那么極端,明事理的人一定更多......”
哈利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心底浮上的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猛地將他觀念里的光明擊碎了——黛拉。
明明身邊人都支持黛拉,她卻還是在環環相扣地推動下流落異國,每次嘗試帶入黛拉的處境,哈利都會有深深的由內而外的絕望和無力。
而在辛西婭做人偶的那段時間里,她連接黛拉時感受到的處境割裂和對人性之惡的把控,也給她的性格造成了很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