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后,黛拉離開了瑪吉能參與的成年人間沾著酒氣的吹捧,一個人往房間走,路上她想著盧修斯·馬爾福的態度,有些不開心,她看不上手頭的墻頭草是一回事,被隱秘的社會規則歧視是另一回事。
這就不得不夸幾句瑪吉了,作為真正大權在握的男性,他在男女平等上做得相當不錯,雖然說他的尊重只被留給了有價值或有個性的人,但在競爭關系中,確實能做到完全撇去男女因素的影響。
大概是因為馬爾福叔叔沒有妹妹或者女兒,說話做事才這么不恰當吧。
黛拉說不上是好心還是嘲諷地在心里為他辯駁了一句,心里也對一點沒反應過來今晚發生了什么的德拉科升起了點失望的情緒。
實在是過于天真了,天真不是什么壞的性格,可現在所處地并不是什么對天真友好的環境。
而且天真的人有一個特點,他們會想當然地將一些實際必不可少的冷酷行為視為殘酷,并且會因此升發不滿和悲傷,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還不會聽任何解釋。
老實講,德拉科這點上其實蠻像他自以為的死對頭哈利的。
......
算了,再怎么樣也是四個月之后的事,到時候再說吧,從盧修斯的選擇來看,四個月后說不定他其實能過得不錯,伏地魔會裝模作樣地獎勵點搖擺風浪中忠誠的手下的。
嗯,還不知道特萊沃那邊有沒有收到伏地魔的指令。
回到房間的黛拉想起了這件還沒有后續的事,她關注這件事的進展,對伏地魔會在y國找誰倒不關心,畢竟最重要的是特萊沃需要贏得信任。
像今天的宴會,其實也邀請了特萊沃,然后他沒來,這個動作算是在伏地魔面前的一種作秀,他們之前也用無數小小的作秀來表現特萊沃的作用和“漸漸被奪去的忠誠”。
伏地魔是個傲慢,稱得上自大的人,尤其他在特萊沃身上的攝神取念也不會有什么問題,黛拉和瑪吉都相信再加點和掠奪及勝利有關的小手段完全對他胃口。
回到房間后,黛拉下意識地走到小圓窗邊,看看能不能望見莎多琳的縱情一躍,她盯著夜風中滾泳的湖水發呆了有四五分鐘,沒有等到,或許莎多琳早已前往所愛,也或許兩人因為宴會人多眼雜推遲了相見,反正愛永遠等得起。
不算長的等待過后,黛拉也就坐回了書桌前,這次沒有看書,而是拿出了幾封潦草法語寫著的信,她布斯巴頓期間的研究院教授,阿隆索·魏斯,給她寫信簡單介紹了幾個新項目的情況,并問她有沒有興趣或者時間再去布斯巴頓研究院。
黛拉也會給魏斯教授寄最新的銀信并預存自己的聯系方式,不過霍格沃茨拒絕接入銀信網絡,所以他們只能寫信交流。
真實信件傳達延后的特點這時候倒是方便了黛拉,因為這給了她更多猶豫的時間,黛拉其實挺想去的,布斯巴頓的研究生涯也是她少數不用思慮過多瑣事的快樂時間,她對煉金術及其有關的挑戰也很有興趣。
就這么說吧,現在擁有無數財富的黛拉,在f國古靈閣那兒有個單獨的小賬戶,專門存著她布斯巴頓期間領到的津貼和當時銀信的專利費,并且之后每年飛艇項目的分紅也會打進去,而這里面的錢她離開f國后就沒再用過了。
這個賬戶里的錢跟她現在的財富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最初開設時也只是為了方便,但越離開布斯巴頓和研究生涯,它就越承載了那個時間段讓她著迷的純粹性。
其中最讓黛拉著迷的,是那段生涯隱隱透露出的“黛拉·里德爾的另一個可能性”的意味,稍微自大一點來說,黛拉知道自己的天賦和處事能力,她能在很多領域大放異彩,但目前她心里最向往的,是煉金術相關。
可惜啊,還沒到她能自由選擇未來的時候,如今的猶豫,也只是想延緩拒絕后隨之而來的痛苦。
咚——咚-
敲門聲傳來,黛拉下意識地先收好信,然后看向差不多到十點的表,臉上沒什么表情,她一方面不喜歡被打擾,一方面又覺得有事來把她的壞情緒打斷也不是什么壞事,于是干脆地揮著魔杖開了門。
她和一聲“進”就能讓人進房間的瑪吉不同,門鎖在她這里是有實際用途的。
門后是西奧多,轉過頭的黛拉隔著幾米和他相望,眉心不自覺擰了起來,“這么晚,有什么事么,西奧多?”
她邊說邊站起來,茶壺隨著黛拉隨手揮動的魔杖浮起,茶葉跳進了開口茶壺,說話間泡好了茶,當西奧多在黛拉招呼下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時,茶壺和茶杯也落到了他們面前的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