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
突如其來的熟悉喊聲讓剛走出校門的唐霩猛地抬頭,隔著幾米遠看見了副駕上搖下車窗沖他使勁招手的唐霦,他匆匆跟剛剛一起拍畢業照的同學說了再見,背著自己裝著碩士服的書包跑了過去。
一拉開車門,涼氣撲面而來,減緩了唐霩忍了一天的六月暑氣,他匆匆把包放到另一邊,就算坐在后架,也規規矩矩地拉上了安全帶。
副駕的唐霦搖上車窗,主駕的周雨時手上轉著方向盤,眼睛隔著車前鏡望了他一眼,“還來學校干嘛?上次不打電話說已經答辯完了嘛?”
“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哥,”唐霦攏攏長發,替唐霩答道,“那二哥還能不去學校去工作?他奇貨可居,肯定還要接著讀呀。”
“......”唐霩沒在這個問題上回答,他看向開車的周雨時,“堂哥,這是接我去過端午的?要不要回去先跟我姥爺姥姥說一下?”
“就是從你家出來的,后備箱里還被塞了不少粽子呢,”周雨時把車開快了,眼前又出現了那種飛速向后閃過的線條,“到家前有什么想問我的嘛,小霩?”
“因為我平常就有問,所以別想著在這事上搭便車哦,二哥。”唐霦補充道,撐著臉望向車窗外。
“......”唐霩無奈,只得被這么牽著鼻子走,“黛拉她,最近怎么樣了?”
“后備箱里放著最后一味藥,剛找齊,”周雨時說,“她本來就恢復地不錯了,雪霽姐最后一個療程的藥下去,就算心結不解,我看吊個三十年也沒問題。”
“生于三陽匯氣之地,由純陽之體芒種后第一夜的子時三刻采摘的鐵皮石斛,用給平常人,長命百歲都有了。”唐霦說著,打了個哈欠。
勞民傷財。
這是唐霩的第一想法,他還是為黛拉身體的好轉開心,不過也對自己給家里找的麻煩感到了些許愧疚,本來他就不會往巫師那種方向發展,卻還用著家里這方面的資源,也太任性了些。
“二哥,你能不能多說兩個字,”唐霦向后一倚,眼睛向后瞥去,“我最不喜歡你這種沉默寡言的態度了,多跟大哥學一學怎么討女孩開心啊。”
“我是討女朋友開心,”周雨時冷靜地說,“而你二哥在討到女朋友這個前提條件上還夠嗆。”
母胎單身至今的唐霩無力反駁,干脆也就貫徹不回話的頑固態度了,他眼睛向旁邊一垂,才發現他的書包旁邊疊放著幾件包好的旗袍,兩種尺寸,應該是給貝爾琳達和黛拉的。
“那些是大哥讓我幫忙訂的純手工旗袍,”唐霦轉過頭,臉上掛起一種賊賊的笑,“你看這又給大的買、又給小的買,大哥有沒有一種提前當爹的感覺?”
“額......”本來還在想想黛拉穿旗袍的樣子的唐霩看向周雨時,有些遲疑,不知道唐霦有沒有被透“不婚不育”的底。
“你不是知道我丁克么?”周雨時嘴里嘖了一聲,“你剛剛那話跟咒我差不多了。”
“是啊,我知道啊,可就是你們這種越說不要孩子的,越容易冒出小孩,”唐霦挑眉,“畢竟不想要的意愿和為不想要做出行為可不一定匹配,大哥嘴上說的丁克,只代表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