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又把問題原原本本還給我了嗎。”宋虞有些無奈。
既然如此。
宋虞沉心靜氣,掀眼看向秦謨慎,“那我告訴你吧,我怕把他們放回去,他們還會被抓回來。”
“你記得我養在偏殿的那尾人魚嗎?”
“記得。”那尾人魚情緒不對,一直有攻擊傾向,他自然記得。
只是說這個干什么?
宋虞知他有印象,點點頭,坦誠道,“那尾人魚就是我之前在沁香閣買下,又放會海里的第一批人魚。”
“放回去了,又怎么如今……”
而且還是在宮宴上,由皇帝展示的。
秦謨慎是個極聰明的人,將這件事和宋虞態度聯系起來,幾乎瞬間便反應過來,“你不i會是懷疑這些人魚從始至終就沒有真的被放走過吧。”
雖說下了海,可難保下海之后發生了什么。
“若是這樣的話,那確實不能放他們回去了,我在京郊還有一個府邸,將一部分人魚挪過去吧,沁香閣地方始終是有些太小了。”
這倒是確實,方才她就是在擔心這個問題。
既然秦謨慎愿意相助,那就不客氣了。
“謝謝,那我安排人去準備,你將地址寫給我吧。”宋虞說著就要轉身,卻被秦簡一把拉了回去。
他輕貼著她額心,像是有些欣慰一般,輕聲嘆道。“你愿意告訴我這些,真好,謝謝你。”
“你先放開我。”宋虞面色騰升緋紅。
秦謨慎還沒做什么,也沒說什么話,只是他這樣輕飄飄一句感嘆,居然格外讓人面紅。
宋虞心如擂鼓,下意識想要躲開,“我去吩咐人轉移人魚,你先放開我。”
“不放,我已經安排侍衛去做這些事了,你陪陪我。”秦謨慎難得耍無賴。
他有些一反常態的狀態終于被宋虞察覺。
她后知后覺的抬起頭來,茫然道,“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我覺得你今天不是很對勁。”
“是有點事。”
他如實道,隨即將事情交代出來,“鄰國來犯,陛下不思應對,竟打算直接議和,我不同意,鬧了一個早朝。”
“不戰而屈,這算什么意思,我朝國力不弱,為何作此決定?”宋虞皺起眉來。
她來人族也已經有一段時間,該了解的基本也已經摸清楚,她所在的國家都城臨海,可疆域也是極為遼闊的,物產財富以及人力都不差。
不可能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因為那國家使者來報,要人魚。”秦謨慎知她不愿聽這樣的話,可也只能說,“他們說給人魚就止戰,陛下不愿意勞民傷財,想答應下來,畢竟貢獻幾條人魚,平定一場戰亂,這是無比劃算的買賣。”
可是兩國交戰怎么會提出這種要求。
且不論是要什么,議和都該是在交戰后提出啊。
哪有一開始就提出來的?
除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圖謀土地。
或者議和只是幌子。
但無論如何,她的族人不能作為犧牲品。
“不可以!”宋虞反對得有些激動,她反應過來,先是一愣,隨即穩下心神,解釋道,“兩國交戰并非兒戲,我不覺得他們會真的議和,而且,我朝分明有大敗他們的能力,何不借此機會殺一儆百?”
話雖這么說,可當權者不是她。
宋虞有些緊張的看著秦謨慎,后者嘆了口氣,極為厭煩道,“陛下如今一心沉迷追求長生的仙丹靈藥,哪有心思管這么多,一旦交戰,身為天子的他就要開始忙碌,在他看來,這會影響仙丹效用。”
“笑話!”宋虞聞言忽地笑出聲來,“這世上那有什么仙丹妙藥,至于長生不死更是妄談!”
就連他們人魚一族,一向以長生自居,不過也只能活三四百年罷了,較之人類更漫長一些。
至于真正的長生,這種話分明就是癡人說夢!
為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想,不管其他所有事,一心只有自己,有個這樣的當權者,怪不得他的子民會如此貪婪。
只不過,這事暫且可以不提,要拿她的族人去投誠,她決不答應!
“如果今日同意了這個條件,來日要割讓城池,是不是也要答應?到最后干脆讓我們改個國號,換個皇帝,這也要同意嗎?”宋虞說得大義凜然,可她的私心只有人魚。
至于人類在戰場死傷多少,于她沒有任何關系。
秦謨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不拆穿,畢竟有沒有宋虞這個因素,他都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別太擔心,我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發生。”
“我信你。”宋虞笑得乖巧,笑容甜美無害。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這么乖了。
秦謨慎無奈搖頭,伸手拉著她手,“不管這些了,我們去吃飯,我訂好了瓊香樓,上次答應你的全魚宴,都放了辣椒。”
“都放了?那你怎么辦?”宋虞下意識道。
聞言,秦謨慎笑意一深,“我學著吃,婦唱夫隨。”
這人!
這人怎么成天沒個正形!
滿嘴渾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