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患得患失?”宋虞瞪大眸子,不可思議地反問,隨后小聲道,“我才沒有。”
秦謨慎聞言失笑,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附和道,“對對對,你沒有,你不需要患得患失。”
“你!你好煩吶。”
人類有句話特別有道理。
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她對著秦謨慎就是這個感覺,心里恨得牙癢癢,但是還是沒辦法說什么重話,最后竟是只能順了他的意思。
“不對啊,我怎么總覺得你說這些不正經的話這么熟練,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宋虞覺出一分疑惑,當即問出來,“其實我不介意你納妾室,你不用偷摸著……”
“唔……”
宋虞瞳孔震顫,不可思議地看著秦謨慎那張被無限放大的俊顏。
他居然……
他居然強吻她!
宋虞腦中發脹,象是有人在她腦中放了一整夜的煙花,炸的她頭昏腦脹。
“你是不是也開始有一點喜歡我了?”秦謨慎結束了這個點到為止的吻,將人攬在懷中,頭枕在她頸間,悶悶地問道。
她沒有推開他。
是不是意味著,她其實也有點動心?
“阿虞,我沒有別人,一直都是你,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秦謨慎聲音聽上去很堵,像是心事重重,“你心里壓著好多事,我想讓你愛我,可我又怕,怕這會是你的負擔。”
“你的擔子好重,又不肯讓我替你分擔一二,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秦謨慎說著嘆了口氣。
他這輩子加上上輩子,最無能為力的時刻,大概都給了她。
上一次他看著她因為天譴身死,拼盡全力也無法挽回分毫。
如今他看著她背負漫天仇恨踟躕獨行,他有心分擔,卻又不敢貿然點破那層透明的砂紙。
“我?我能有什么負擔?我挺好的。”她下意識隱瞞。
秦謨慎對她而言或許確實有幾分不同,可到底都是異族,她不會盡信。
想來他若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會信她吧。
既如此,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抱有期待。
她想著,眉目冷下,挪開身子,從他懷中掙開,“水準備好了么?我想沐浴。”
……
云城之行并未持續太久,本就是個不大的戰役,有秦謨慎出手,更是風馳電掣地將事情平定。
秦謨慎驍勇之名盛傳,與此同時,不知何人走漏風聲,叫人知曉了宋虞在云城的作為。
“這攝政王妃這么嬌貴,到云城還非要沐浴,真吃不了苦何必苦苦央求著跟去?這不是勞民傷財么,人家攝政王前線征戰,她在后頭享樂,完事了還要沽名釣譽,說得好聽,真是會裝。”
婦人小聲和身邊人啐著閑話。
只可惜,秦謨慎習武,宋虞又是人魚,耳力俱是極佳,自然都聽了個干凈。
或許是入人世太久,她居然有些莫名在意這些刺耳說辭。
直覺得心頭委屈。
從一開始便不是她要跟去的,況且她如今的血脈問題不也是人族害的?
如今到頭,罵的卻又是她。
就不該心軟聽了秦謨慎的話。
宋虞咬著唇,心頭不忿,便也不愿接近男人,她扭身避開那只準備攬她雙肩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