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最終還是沒有真的潑上去。
秦簡一身戾氣回了府上沒多久,便又火氣沖沖地往京郊去。
沈綰這個禍害!
死了還要讓他不安生!
他非要鞭尸,讓她不得入輪回!
等他到了安置沈綰的院子,還沒入內,他先嫌惡皺眉。
沈綰本就是人魚,死前不明顯,死后便是一股濃重的海腥味混雜著尸身腐朽的味道。
秦簡極其厭惡地籠上一層面紗,隨后才肯邁步進去。
稻草床上,沈綰尸身無人收殮,如今已經招來不少蚊蠅,場面上看上去,惡心又臟亂。
秦簡本就身上不適,看著這場面,只覺得那蚊蠅也會纏上他自己。
他干嘔兩下,正準備奪門而出,卻瞧見那把破木椅上擺了張布條,隱約還有紅色血跡勾出的文字。
他皺起眉來,忍著不適靠近,將那東西拿著就沖了出去。
回了府上,林妙又想來找事,他心情正煩,直接讓人將她趕回院子。
自己去了書房,準備看看那封遺書。
這遺書是沈綰將里衣撕下,用自己的血寫成的。
內容不過寥寥數言,卻透露了一個大消息。
“該死!”
他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應拂落,整個人格外煩躁,在屋內走來走去,最終再度去向攝政王府。
“你是人魚!”秦簡篤定道,他一面說著一面將那封遺書扔過去,“沈綰都交代了!你是人魚,而且只有你的鱗片才是真正有用的。”
“既然沈綰和你都是人魚,她能給我下詛咒,你也一定可以給我解除詛咒!”
宋虞只是冷笑。
正廳之中除卻他們二人再無別人。
她步步走近,笑意輕蔑涼薄。
“幫你解除詛咒?別說行不行,就算可以,我會愿意嗎?”她走到秦簡不遠處,用手遮住鼻端,“瞧瞧你身上,多大股臭味,若我是你,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有什么意思呢?”
“你要是有本事啊,你就逼我救你啊,可你敢嗎?和秦謨慎為敵,你敢嗎?又有證據證明這一切嗎?”
“秦簡,你就是個廢物!”
她說完,秦簡卻忽地笑起來。
“宋虞,你就不怕我將這些事……”
“說吧,我有什么好怕的?”她隨口接道。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秦簡面色青紫一片,咬牙切齒道,“如今你答應我不過是接觸詛咒罷了,可你如果不答應,你的下場只會比沈綰更慘。”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命看到。”
宋虞不屑道。
最慘不過是一個死字。
她又何懼?
左右如今也沒什么不能失去的。
她的家回不去了,人類也容不下她。
“主人,你別這樣……”
她這兩天做事不顧后果,但凡再過火一星半點,估計就是一心求死了。
“這人族不是還有秦謨慎……”
“秦謨慎?”
她冷笑著打斷靈石話茬,“我是人魚宴姝,不是人類宋虞,他若是知道,只會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溫情,最是企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