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宴姝心思沉了下去，原本的閑適全無，渾身有些緊繃。
她揮手讓眾人退下，自己則上前去，顫著手往她面門上方探去。
還沒動作，便已經感覺到了熟悉氣息。
她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且她如今功力已經可以操縱人類了？
如今還沒有功法大成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一旦真的成了，又會是什么樣子？
宴姝幾乎不敢想。
“怎么了？”秦謨慎上前將人拉過，關切問道。
眼見他滿眼關切，宴姝心頭一動，只是嘆口氣，佯裝失落道，“遲了，沒能確定是怎么回事。”
“沒事，若是有人裝神弄鬼，遲早會露出馬腳的，先回去休息吧。”
秦謨慎不疑有他，安慰幾句后，便準備再查一下，他不覺得林妙有能力弄來這么多殺手，剛才那一箭很是兇險。
方才一是他不設防，二是瀑布水聲太大，掩蓋住了動靜，讓他來不及判斷。
而且，林妙這個樣子，也需要一個解釋，新皇登基，最忌鬼神之說。
動蕩了民心，只怕會出事。
只是，蕙顏為何會選擇對林妙下手？
以及，為何又提及沈綰？
她是真的已經看破重生之事，還是只是以此試探？
“娘娘，你還好嗎？從瀑布那邊回來之后，您就一直神色不佳，若是有什么不舒服，您告訴奴婢，實在不行，這祭禮已成，提前回宮想來應該也是可以的，畢竟陛下那般疼愛你。”
這會梨枝不在，是另一個大宮女在伺候著。
宴姝瞟她一眼，沒說什么。
那宮女見狀，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更加不怕起來，“娘娘，奴婢替您去找陛下說道可好？”
“是想替本宮傳話，還是想借機會勾引陛下？”她視線落在一旁的佛龕之上，眼神沒什么波動，看不出內心在想什么。
那大宮女卻聞言下跪，冷汗直直冒出，“娘娘，奴婢……”
“下去吧，以后殿前用不上你了。”
宴姝語氣平靜，只是決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對那大宮女而言，這便是驚天噩耗。
從一等大宮女墜下，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沒了主子重視，在這后宮還要怎么活？
“娘娘，您饒奴婢一次，奴婢并不是……”
她話沒說完，便被宴姝挑起下巴。
她下意識緘言，不敢再說半個字。
宴姝卻只是捏著她下巴，仔細看看，又伸手輕輕從面上拂過，“妝扮很是精致，只可惜水粉用得差了些，看看這效果，倒不如干干凈凈的好，反倒失了出水芙蓉的清透。”
“平時也不見化這樣精致的妝容，不為取悅陛下，難不成是為了取悅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