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看那些畫像，以前那些個皇帝最開始看著還眉清目秀，后來就都和你皇兄一個德性，這樣天天坐在案前，沒個油頭大耳才是奇怪了。”
她說著突然頓了頓，扭頭看向秦謨慎，“你怎么不說話？真熬出問題了？”
“沒有，只是在想，你最近怎么突然啰嗦起來了，以前喜歡說這些的，好像是我才對。”秦謨慎笑道，眉宇間全無不耐煩，甚至隱隱有些欣喜。
宴姝面色微紅，眼底卻劃過心虛。
她慌忙撇開頭，不敢再與秦謨慎對視，“你不多吃點？這道菜我這些天學了好久的。”
“好，那我再吃點。”他一如既往的言聽計從。
宴姝畢竟是在人族呆了許久，對于人族很多事情也算是明白了，加上她本來就聰明，在海里原先也是往著族長方向培養，所以看這些奏折并不算難。
趁著秦謨慎吃飯的空檔，她將桌上的奏折分成了好幾疊，按著輕重緩急的順序放在他面前。
“這些給你分出來了，那種細枝末節的，我直接給你蓋了章。”她說著拿起最后一個奏折來，只是越看下去，面上的笑意便越是維持不住。
看到最后，她忍不住站起身來，面色發白，不可思議地看向秦謨慎，“為什么不告訴我，與我們接壤的立國要對我們開戰？”
本來開戰這事對她而言沒這么重要，只是她有所耳聞的是，立國擅海上戰役，如果說立國要動手，最優選擇是從接壤邊境線和海岸線同時出擊，而走海路就意味著，蕙顏又有了新的可以下手的對象。
她不清楚蕙顏現在還差不差人類，但是這種事情一般而言都是多多益善，他們只要敢來，那就必將成為蕙顏的養料！
“你是擔心蕙顏？”秦謨慎瞬間猜到，他先是沉默一瞬，隨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雙眸微亮，“你說，我們能不能借這些立國人做契機，了結蕙顏？”
“你說什么？”
宴姝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之前說過，蕙顏和人族當權者的交易是交換族民，而且是一段時間交換一次，我大膽猜測一下，如果說一次性殺了所有人，那人類在海底怎么活？”秦謨慎引導著她的思路，“海底，是不是有個地方可以供人類存活？”
“如果我混在這些人類之中，在蕙顏功法大成的時候直接出手，會不會成功？我不是人魚，殺了她不會有反噬，這個方法皆大歡喜。”
說完，宴姝沉默良久。
她皺起眉頭，仔細斟酌著。
最初沒有考慮這個辦法是因為蕙顏捉人都是卡著數量的，估計也是為了避免被趁人之危。
但是如今他們中斷了和蕙顏的合作，她鋌而走險到岸邊用術法，現在是摧毀了一個漁村，可是剩下的，秦謨慎已經以天氣異常為由將漁民轉移得遠了一些，雖沒有完全遠離海邊，但是以蕙顏謹慎的性子，絕不會冒險動手。
這樣一來，立國這些人出現，蕙顏便會出手將他們留下，這時候人多，也有一定把握能夠躲過被蕙顏開刀的下場。
只是……
“這太冒險，讓我仔細想想吧。”
宴姝最終沒有直接拒絕，如是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