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親手扼殺的神經,在一點點恢復著。
被埋葬的,塵封著的,語言,動作,悲傷,像火山噴發的熔漿,幾乎是一股腦,所有東西在一起糅雜,并釋放出來。
抑制不住的東西涌進喉嚨里:
“對不起......”
光靠纖細的嗓子眼并不能一起釋放,那些東西又沖進眼眶,又沖進了每根血管中,幾乎是一瞬。
“對不起......對不起。”
他每次都重復著相同的三個字,卻是一遍念的比一遍更小聲,蘊含的感情卻是更濃厚。
言雪手都揮麻了,便摟著天呈不說話,只管通過眼淚和喉嚨中擠出嘶啞的聲音,來宣泄自己的委屈。
“阿天”
天呈從那濕潤溫熱的臂彎中抬起頭,他摘下已經模糊到不透光的眼鏡:
“我在......”
“你以前答應過我的還算數么......”言雪淚眼婆娑的看著,用手去捧著他的下顎角,鼻尖帶了不止一點紅。
“算數......可風叔他...”
天呈前兩字說的果斷且大聲,但越說到最后,幾乎聽不見聲音。
“天伯伯欠我爸多少錢,你知道么?”
言雪沒有先去拭自己的臉,而是用拇指輕柔的刮了刮天呈的眼眶,又去用手幫他撫順立起的兩縷頭發。
“兩千萬......”
他眸子暗淡,斜斜的看著一邊,這是天呈到死都還不上的錢......
言雪即使有了準備,聽到后也是吃驚:“這么多!”
“嗯......”
但她很快就從驚訝中脫離,如擰開一瓶冰飲般輕松,破涕為笑,帶了濃重的鼻音:
“等咱倆把賬還清了,我爸就拿你家沒辦法了,咱倆就結婚,好么?”
言雪說的無比輕快,每個音都放的很輕,像孩童在討論今天該做些什么游戲一樣輕松。
“可那是兩千萬......”天呈焦急的回應著。
但他的嘴被一根手指堵住了。
“噓......相信我,但你以后要負責給我洗衣服,做飯,刷碗......”
她幾乎將生活的所有瑣事都說了遍,隨后抿著唇輕笑道:
“聽見了么?”
天呈順從的點點頭。
這屋子采光差,連言雪那如牛奶般的肌膚都顯得昏暗,但天呈卻依舊能看清言雪的笑。
像是一道光。
兩千萬對于言雪來說,也是一筆極大的數目,更何況這筆錢并不能從自己老爸的手中要,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乖......”
見天呈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她說的嫵媚:
“我好看么。”
內衣的肩帶隨著她的一字一句都顫落下來,言雪毫不在意,而天呈臉則都有些紅了,微微側過頭,有些不敢去看:
“好看......”
“那你要在地上坐到什么時候......”言雪向后挪了挪,將自己已經被團成束腰的裙子干脆脫了下來,縮進了被窩中。
天呈從地上爬起,不得不弓著身子上了床,瞬間就變成了八爪魚的獵物,被言雪的手臂捆的死死,無法動彈。
言雪揪著天呈的臉蛋,將其扯的老長:“話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天呈忍著痛,噙著淚花,并沒有說。
“嘴還挺硬...”
言雪將手調皮的放在天呈的腰間,這是他最怕癢的地方,她一清二楚。
“說不說!”
“不說...”
言雪開始在腰間迅速的發起攻勢,天呈想要扭動卻被一雙雪白的腿困的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