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微涼,月華織錦當繃帶,直接把她的左眼蒙了起來,大模大樣地靠在床頭,拿雞蛋蘸著鹽水吃。
其實現在回了季家,一起已經算好的了,之前越州和西洲的人更能吵,而且還是一群金丹元嬰圍著季微涼吵。
季微涼那樣的場子都見過了,現在這點小爭吵在她看來就是蛐蛐叫。
“……咳咳,微涼,你怎么說?”季家家主有點尷尬,讓小輩看到這般模樣,著實丟人。
“她說什么?她還有臉說,我左家的獨苗都差點被她害死!”左家老太婆氣極,她亦是虞城的金丹修者之一,膝下只有左未央這一個親孫子。
左家老太婆平日里雖然忙于采藥煉丹,但是心坎里都是自己的孫子左未央。
“奶奶……”
左未央一開口就被左奶奶瞪了一眼,立馬就慫了,趕緊低頭,繼續剝雞蛋。
“你們倆就在這兒吵就好啊,反正那些大人物的事別摻和,東洲派了那么多人來,就讓越州他們去談。”
“微涼,你就真的不介意?”季家家主卻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讓季微涼背黑鍋!
“我都這樣了,爭了虛名,只怕整個季家都活不了,老老實實背鍋,他們反而會補償我們。”季微涼不是真傻,她只是不愛動腦子算計,但是她能猜到別人在算計什么。
“可是你的名聲怎么辦?”或者說季家的名聲怎么辦?!
“我們老老實實地,自然有城主罩著咱們,我也好,季家也好,終究不會太差。”季微涼想的很開,搞這么一波,能活下來不錯了,至于其它,她懶得細究。
“哼,你倒是聰明,自己不想出風頭,讓我左家去。”左家老太太橫眉冷眼。
“嗯,就這樣說,到時候保持這種狀態。”季微涼可管不了那些虛頭巴腦的禮儀,敷衍地點點頭,一副你愛干不干的模樣。
季微涼現在就是想把功勞分出去,左家如果不要,有的是人愿意搶。
左家老太太自知占了便宜,但是心里還是不滿季微涼的無禮,氣得直接拂袖而去,順手拎走了慫在角落的左未央。
季家家主一聲長嘆,走到季微涼床頭,再次問道,“微涼啊,關于如何消滅炎龍變,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不能怪季家家主不死心,自季微涼醒來大半個月了,越州東洲無數人過問,為了季家他也得問清楚此事。
東洲和越州這段時間在為虞城炎龍變的事扯皮,季家家主自然牽扯其中。
人東洲辛辛苦苦趕過來,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而兩方打嘴仗的關鍵,當然就是季微涼這個人證咯。
為越州說話?
別傻了,東洲拿不到滿意的好處,肯定得急眼,越州可不見得會保她。
為東洲說話,那胳膊肘朝外拐,越州損失了什么都會算在季微涼頭上。
人微言輕,就盡量讓自己別說話。
所以,季微涼的第一招就是裝失憶,不管越州還是東洲,只要問起炎龍變,季微涼都是一句話,忘了,啥也不記得了。
所以季家家主問起,季微涼也只是皺著眉不說話。
“微涼啊,你想清楚啊,不是家主逼你,東洲藺家說了,若是你想起什么,說不得可以帶季家一起回東洲。”季家家主季盛明晃晃地‘暗示’季微涼。
季微涼不耐煩地瞪了家主季盛一眼,“季家沒那個實力,去了東洲也是吃剩飯的,你覺得到時候我們季家人還能回到越州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