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東洲和越州的那些人罵完了,季家家主季盛,也變成了煮熟的大蝦,根本直不起腰來,加上那滿頭的大汗,滿臉的赤紅,簡直不要更像。
藺奚倒是笑得越發,漂亮,對于旁人的狼狽,他自然樂于看熱鬧。
走到季家家主身前,藺奚語氣恭和,但是姿態卻是倨傲,“季盛家主辛苦了。”
“啊,三公子。”季盛微微紅了眼眶,“唉,還請三公子為我說兩句,季微涼從小乖戾,季家派人去了幾趟,她就是不回來,在下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季盛家主自然是慈心,季魁首今時不同往昔,季盛家主擔心她,也是為她好,不過季魁首一直專心修煉,對外務不甚了解,”藺奚故意頓了頓,“少不得被人誆騙,不能理解季盛家主的好意。”
藺奚的一番話,讓季盛茅塞頓開,他被罵了半宿了,早已神昏智乏,索性問道,“三公子不妨指點一二,如今老五不回來,我實在想不到辦法。”
“季盛家主太過抬舉小子了,小子那里及得上季盛家主,沒有季家主,季家哪里發展到今日?
況且,季盛家主的仁善睿智,便是小子在東洲都有所耳聞,所以才特意去虞城,只為了瞻仰一二。”
藺奚的話說得太好聽,他太清楚,要毀掉一個人,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那個人弄不清自己的斤兩。
一個人也好,一個家族也好,只要有人奉承,使之驕傲,欲望獲得滿足之時,就是其最容易上當的時候。
季盛頓時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是啊,季微涼從來不管事,季家能有今天,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這個家主。
“不能再讓微涼如此任性了,她不回家如何使得!來人,我要親自把季微涼帶回來!”
目送季家家主離開,藺奚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季家,他很懶,他甚至懶得親自算計人。所以,他會讓別人自己挖好坑,乖乖躺進墳墓。
一旁的葉景軒還不明白藺奚做了什么,他雖然是桐城少城主,但是比起藺奚,終究是差了不少。
“三公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個季盛了,如果不是季微涼,莫說季盛了,季家都不配你說一個字。”
“呵呵,葉兄,我聽說虞城城主已經離開桐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藺奚故作苦惱。
“難道季微涼還能將炎龍變身上的寶貝藏在虞城?”葉景軒脫口而出,隨后立刻看向藺奚。
“炎龍變號稱不死妖獸,季魁首雖然出類拔萃,但當時也僅有金丹中期的修為……”藺奚點到即止。
“若是虞城當真有完整的炎龍變,就憑那八品妖獸,完全足夠養活十個虞城!”葉景軒眉頭緊鎖,越州本就貧瘠,大城吸納管束小城,以此構建整個越州的權力體系。
桐城毗鄰虞城,這些年許多青年修者都因為季微涼選擇去了虞城,桐城早已為之窩火許久了。
若是這次虞城當真因禍得福,得了炎龍變,那越州五大城就可能要換名了,作為桐城少城主,葉景軒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葉兄不要急,你明日不若先見一見季魁首,季魁首一直專心修煉,就像季盛家主說的,她約莫不懂這些吧。”藺奚笑得爽人心目,他本就生得豐神俊朗,山眉海目亦是劍眉星目,談笑間當真是俊逸非凡。
加上他出自世家的良好教養,隨口而出的睿智謙和,更是字字句句都讓人馴服,心甘情愿為他俯首聽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