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的事交給左未央主管,虞城的事交給老城主虞廣主管,如今她雖然受傷,但是并不會影響大局。
“我今晚就帶人把桐城和虞城的所有道路再清理一遍。”禹白夢一咬牙,她雖然是個女修,但是性子卻烈得很,從小的夢想就是擁有自己的戰部,甚至為此逃家流浪。如今季微涼受傷,她心里大為火冒,不能收拾季家,就只能做些其他的事兒了。
“別亂來,過段時間你還要去幫秦若溪,不要壞了大局。”季微涼靠著禹白夢,眉頭依舊一直皺著。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我之前動用了蒼空青木杖,不出意外,桐城外的桐樹,應該快結果了,你們最好先去處理這事。”季微涼很清楚蒼空青木杖的威力。
四年前,季微涼越州奪魁,其他法器法寶她都沒興趣,唯有這蒼空青木杖,據說能讓花樹日日開花,故而吸引了愛吃槐花的季微涼,毫不猶豫地就挑了它。
在虞城的時候,即使沒有靈力催動,只是將這件靈寶放在樹中,這蒼空青木杖也能讓季家的老槐樹日日開花。
如今看來,蒼空青木杖,比她以為的還要厲害。
“那我現在過去。”禹白夢急急離開,她的戰部得去準備,幫秦若溪收果子,把那些果子變成桐油,虞城就能以此和其他越州城市交換一些重建物資,而非白伸手了。
好不容易禹白夢離開了,左未央卻還坐在一旁。
“你的身體,當真沒事?”左未央關切,他算是與季微涼一起長大的,對季家和季微涼了解更多,今日的變故,對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昔日一直捧著護著季微涼的季家,竟然在季微涼失去修為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黑手,同為小家族的子弟,左未央難免會多想一些。
“反正就這樣,算沒事吧。”季微涼神色晦澀,分明是頭疼難忍了。
季家這事,說難過,好像也說不上,但是說不難過,又太過虛偽。
“你是不是因為頭疼所以失控?我曾聽奶奶說過,季家用過一門禁術,或許,與你有關。”左未央斟酌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若不是今日之事,誰能想到季家會這樣對待季微涼——沒人愿意懷疑自己的家人,所以,越親近的人,越能傷人。
“知道了,我會留意的。”季微涼忍著頭疼,點點頭道,“現在虞城重建才是重中之重,你還是先去處理這些事吧。”
左未央恨不得給季微涼兩腳,“你個瘋婆子,現在還想著這些事?!你就不想想你自己?!”
“沒有虞城,我們都是流離失所的人,唯有自己建立起來的虞城,才能真正屬于我們。”季微涼頓了頓,“有了虞城為依靠,我們自然就有家了,也有底氣了,即使被背叛,我至少還能回到淺魚林,再看一看鏡湖。”
“你說得對,我們會建立我們的虞城。”左未央終于懂了,之前季微涼說,虞城是虞城人的虞城,他還覺得季微涼離經叛道,如今看來,季微涼才是對的。
家族的一切終究是屬于家族,可是除了家族,他們是修者,也是人,也需要屬于自己的存在。
季微涼勉力對左未央笑了笑,“去吧,桐城城主允諾我五十畝荒地,你去確定好,我們就可以開荒種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