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微涼心念一動,月華織錦竟然就那樣出現在血繭中。
“好厲害!”凌瑾晞看著那月色一般的錦緞,滿眼都是對季微涼的敬佩。
“這東西本來就是月光精華,。(下一頁更精彩!)
繞著相思錦織就,根本沒有實體。”季微涼對凌瑾晞解釋道,“不過這東西和涼微有關,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了。”
“應該可以試試。”
月華織錦飛到凌瑾晞手中,瞬間綿延而起,帶著他的神力沖入那片神力涌動的滄海。
數萬年積攢的神力濃郁但是雜駁,凌瑾晞瞬間為之眉頭緊鎖。
季微涼卻管不了他了,靈火還在蔓延,她自己也突破在即,她需要先想想自己。
“元嬰,到底是什么?我為何要結嬰?”
是啊,修為這回事,到底有什么必要?
看了那么多這個世界的骯臟,見了那么多修者的不堪,她對修者的濾鏡徹底碎了。
就是因為內心深處這樣的想法,季微涼遲遲無法結嬰,而她的金丹已然到了極限。
“罷了,人總要活下去,賭一把吧。”
季微涼閉上眼,若不是為了那個臭小子,她也不會從入定中強行抽離,如今看來,神魂受損已然不可避免,但是至少救了他一條小命。
值得嗎?
值得。
為什么?
因為季微涼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愚蠢的?
不,是這樣問心無愧的人,有恩必報,在自己能活下去的前提下,她會盡可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可是成為元嬰修者,她是不是就要負起更大的責任,她與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糾葛?
可是她現在已經在這個世界里了,她只能走下去。
隨著最后想明白,天劫亦至。
“元嬰易成,天劫難度。”季微涼看向和她同在血繭中的凌瑾晞,區區練氣期修為,根本不可能扛得住元嬰天劫。
剛剛救下的人,立馬就要被自己害死?
季微涼沒那么蠢。
“涼微,保護他。”季微涼命令妖刀。
妖刀涼微動了動,不是很樂意。
“我的金丹,他的骨頭才修復你,如果我們死了,我會徹底毀了你!”
對于妖刀,季微涼很親近,但是軟弱并不可能,徹底壓服妖刀涼微。
“要么,徹底馴服,要么,我抹去你的所有過去,我可以拿命修復你,也可以從頭教你。”
妖刀涼微馴服地貼近季微涼,卻被她嚇得退回凌瑾晞的身后。
“罷了,教你你也不見得懂。”涼微不過一縷孤靈,根本不完整,它只有本能,對季微涼能有如今的忠誠,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當劫雷落下,血繭中的季微涼瞇了瞇眼。
巨大的血色木禾和無盡的藤蔓都隨著雷劫顫抖,甚至連靈火都被天劫吸收了不少。
“唉,有點,無趣。”季微涼對于渡劫完全沒有壓力感,她躲在這血繭中,外面的天劫,對她來說就像打雷下雨一樣。
是啊,她被封了靈力,現在容易犯困也正常,雖然,她剛剛才睡醒沒多久。
但是困意越來越重,季微涼甚至覺得自己眼皮都撐不開了。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要不?
還是繼續睡吧!
眼睛一閉,季微涼近乎昏迷地又睡了。
正在專心馴服神力的凌瑾晞也沒太在意,就是覺得身體好像有那么點麻麻的。
作為最沒面子的元嬰天劫,有這無數靈力加成的劫云越發濃郁。
外面噼里啪啦打雷,血繭里,一個入定,一個睡覺,他們都有自己的美好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