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頓時一陣嘈雜,山神之子是什么,絕大多數人并不了解,也不在意。
那老婦一笑,卻開口解釋,“世間有無父賤種,被棄入深山,或有山神憐憫,收其為子,天賜其一種獨特的神力。”
“所以呢,被父母拋棄還是那些小孩的錯么?”季微涼覺得這老太婆有毛病,人小孩子被拋棄已經夠慘了,好不容易有點神力,結果還要被視為恥辱?這是什么狗屁邏輯。
“呵,你個瞎子懂什么?學了一點皮毛之技,便以為自己了解修真界了嗎?所謂山神之子,許多都是奴隸,生下之后被丟進山里,若是覺醒了神力,便有資格成為家中修奴,永遠侍奉主家。”老婦語帶嘲弄,“不然他怎么會連你這只腌臜人都跟?”
“你們東洲人都這樣嗎?”季微涼掏了掏耳朵,“你小看別人,無非是因為別人的出身,可是出身又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既然不能當世家子弟,那他們可以努力讓自己的后代成為世家子,人代代上進,遲早有一天會勝過你們這些只會拿出身說事的人。”
當不了富二代就當富一代,王侯將相寧有種呼?
在季微涼的眼里,拿血統家世說事,不是不可以,但是以此看不起別人,那就太愚蠢了。
“不過一點莊稼本事,也敢口出狂言?你先活過今天再說吧!”
“你一把年紀了,不也在這里給人當扶手,也不。(下一頁更精彩!)
知道你父親多厲害,你可對得起他?”季微涼沒耐心和這些人廢話,看向一旁的凌瑾晞,“喂,老驢叫幾聲你還給我自怨自艾起來了?真是沒見識,昨兒賣了那頭老驢要不要買回來,讓你多聽聽,習慣習慣。”
凌瑾晞抬眼看向季微涼,抿著唇搖搖頭,小步跑到她身邊。
“得了,拿契神盤出來,你做那命主。”
契神盤,一種專門為了賭斗而誕生的陣盤,其中說來復雜,但是無非是賭斗的一個見證。
雙方在契神盤立下契約,陰陽兩份,合則生效,烙印于彼此身體,賭手就在手腕留下印記,賭命就在脖子留下印記,若是賭神魂,那就直接烙印于彼此神魂,一旦出了結果,立時生效,無可轉圜。
修者界,什么都是靠契約,違約的報應,那是說來就來,根本沒有半點情面。
凌瑾晞一愣,對面的人會答應讓他做命主嗎?
命主就是莊家通吃,如果雙方不分勝負,賭約雙方都要成為他的奴隸。
“怎么可以讓一個山神之子做命主?”老婦人第一個反對。
“那你覺得呢?我們就兩個人,你看看你們東洲多少人,如果我敗了,那沒的說,我認了就完了,如果我勝了,你們賴賬我怎么辦?”季微涼抱臂看向東洲之人。
“哼,你可能勝嗎?”老婦冷笑,就這一個半老的瞎子,竟然覺得自己能贏。
“你看你看,你們東洲人啊,又要賭,又不敢輸,你們都沒想過踐諾,還要裝模作樣入局,真可笑。”季微涼句句不離東洲,周圍的越州人也不由與她附和。
“哼,你與那小子不清不楚,一個低賤之人,憑什么做命主!”婦人怒喝。w_a__\_\_c\_o\_
“嘖嘖,賭又賭不起,只會造謠抹黑,昨晚我就睡樹上,他就睡樹下,那么多人看著,你當我們越州人,和你們東洲人一樣不要臉嗎?”季微涼口如利劍,多年網上對戰鍵盤俠,她早就不是當年吵架吵不贏,之后后悔得想哭的小女孩了。
“你,你句句譏諷東洲,當真是自討死路!”
“敢賭不敢立約,你們不就是想著毀約嗎?當真有講道理的東洲人,只怕恨不得把你一腳踢出去,免得你丟了東洲的人吧。”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