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琴不知何時飛到了門口,看著蹲在門口吃東西的凌瑾晞,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會和她認識的?」
「你呢?」凌瑾晞吞下口中的果子,抬頭笑問龍琴。
「我?和她打架啊,她打架厲害。」龍琴繞著凌瑾晞飛了一圈,「她不喜歡別人觸碰她,你居然可以靠她那么近,你到底是什么人?」
「萬仞山,凌瑾晞。」
「萬仞山?!」龍琴立馬退開,目露鄙夷。
修者界很講究血脈和出身,山神之子沒有父系,憑著雜駁血脈,能僥幸修煉靈力而已。
有些山神之子,稍微有點本事,就會去找父親家族的麻煩,索要名聲和財產
,故而正經世族都非常討厭他們。
而萬仞山更是其中之最,他們的強大和瘋魔在修者界可謂赫赫有名。
「你是季微涼的兄弟么?」龍琴想起某些傳說,「你故意接近季微涼,就是為了報復她是嗎?」
凌瑾晞笑了,他是真的覺得好笑,「你覺得我和她長得像么?」
「那你為什么接近她?我告訴你,她不會喜歡任何人,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龍琴被駁了面子,說話的語氣自然越發不客氣。
「為什么?為什么季微涼不會喜歡任何人?」凌瑾晞其實很好奇,為什么所有人都這樣覺得,包括季微涼自己。
「你眼中,有人能擺脫自己的出身么?」龍琴看向房中,「越州千年,我只見過一個季微涼,徹底擺脫了出身。」
「……她怎么做的?」凌瑾晞也好奇,別人眼中的季微涼,會是什么樣。
「季微涼啊,據說從小就有病,季家并不待見她,她也不在乎,在成為魁首之前,從未管過季家。」
「從未管過么?」凌瑾晞想起桐城,她為了季家甘愿被困,她明明很關心季家。
「從虞城那種破落小城,季家那種無用小族,季微涼一個人走了出來,成為了越州魁首,忍著唾罵奪了虞城城主之位,我自問做不到。」龍琴語氣中滿是贊嘆,他出身名門望族,但是他自問打不過季微涼。
同樣出身小族的人很多,同樣倍受欺壓的人更多,許多人努力了一生,依舊被他們的出身裹挾,這樣的對比,不可謂不慘烈。
「她真的很厲害。」凌瑾晞垂下眼眸。
龍琴歪歪頭,「有的東西,某些人看的太重,太真,反而無法解脫,而季微涼那樣的人,她只在意她想做的事,就像一把刀,斬斷了所有束縛,因為無欲無求,所以無堅不摧。」
凌瑾晞低低笑了,「所求源于旁人,終究會落空。」
「所以她不會被任何人影響,如果她會妥協,那么她大可以出賣虞城,以虞城為嫁妝,嫁給東洲人。」龍琴不喜歡東洲人,但是不可否認,東洲確實強大。
「……你是這樣想的嗎?」凌瑾晞苦笑。
明明季微涼自己已經那么強大了,明明季微涼已經那么努力了,可是這些人依舊覺得不夠。
「為什么季微涼的情感必須與虞城的得失有關呢?她就不能單純的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么?」凌瑾晞問。
「她是越州魁首,是虞城之主,現在虞城作主的,全是她的人,沒人會說她是季家的季微涼。」龍琴頓了頓,「只要她把虞城給藺家,她完全可以成為東洲藺家的正妻,擁有更好的生活,獲得更高的地位,而不是像今天一樣流離失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