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涼失敗了。”凌瑾晞垂下頭,不甘愿地開口。
“她敢,她要是敗了,我們整個粵州都會變成笑話,她可以死,她可以死一一萬次,唯獨不可以敗!”
“她在南越中了情蠱,所以不得不把我趕走。”凌瑾晞垂著頭。
“你當季微涼是什么人?你覺得沒有你她活不下去嗎?”龍琴不相信季微涼會敗。
“她本就神魂受傷,加上之前的對付炎龍變留下的暗傷,雖然突破了元嬰,但是因為之前的傷勢,她的靈力早就沒有辦法控制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以我的神力將她的靈力強行壓制。”凌瑾晞不再隱瞞,說出了實情。
“你怎么不早說,季微涼這個混蛋,渾身是傷,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早知道她的身體是這幅狀況,我們也不會孤注一擲!”龍琴皺眉,作為計劃中最關鍵的一部分,季微涼的身體竟然有那么多問題,這如何讓龍琴不惱火?
凌瑾晞無言以對,季微涼自己也不想受傷的呀,他每一次受傷,難道不都是為了越州?為了身邊的人嗎?結果,這反而成了她的錯。
“你說季微涼的計劃失敗了,她什么計劃失敗了?”龍琴皺眉問道,知道季微涼受傷之后,他倒是不急著趕著小子走了,沒有季微涼,這小子什么都不算。
“她傷勢過重,又被仙息堂圍攻,險些喪命。”
“沒死吧,她命那么硬,應該死不了。”季微涼可是能走過沁鴻河的人,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不是她的朋友嗎?為什么你要這樣說話?你們難道一點兒都不關心她嗎?”凌瑾晞不理解,明明季微涼和龍琴是朋友啊,他們還曾經一起釣魚,一起在月下烤魚吃,為什么知道朋友深陷險境,龍琴一點兒都不在乎。
“朋友,我們當然是朋友,但是你知道我們現在背負著什么樣的責任嗎?整個越州,一旦敗了,至少有一半的人會變成奴隸,曾經我也覺得那些普通人與我無關,但是她向我證明了,普通人也可以變成修者,現在我幫著她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她如果死了,就是辜負了我,她害我變成了越龍淵的罪人!”
龍琴的嘴唇都在發抖,他寧可自己萬死,也不能接受季微涼在大戰開始之前,就已敗了這件事!
“你知不知道為了能贏,她寧可把自己變成人傀!她已經竭盡全力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你憑什么責怪她?”凌瑾晞幾乎這一年都一直陪著季微涼,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季微涼做了什么了。
“那你以為我們跟隨她做這些事情,哪一個不是豁出了性命?”
“難道沒有季微涼,你們就不該去對抗赤紅界嗎?難道季微涼不去查那些真相,赤虹界和仙息堂謀害人命的真相就不存在嗎?”凌瑾晞質問著龍琴。
“至少仙息堂還沒有模塊到越龍淵頭上,誰被先仙息堂和赤虹界害了?誰自己去反抗不就好了嗎?他們自己實力不濟,弱肉強食,難道還要怪別人不肯施以援手嗎?”龍琴頓了頓,“你也是修者,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
“對了,你是萬仞山的人,作為萬仞山的山神之子,寧可救蟲,絕不救人,你有什么立場,覺得仙息堂和赤虹界有問題,你們萬仞山的神力根源,萬仞死海,不也是死靈構成的嗎?”
“你應該慶幸季微涼出身貧寒,她根本不知道萬仞山是什么東西,你們萬仞山的神諾,本來就是催命符,當初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應該一殺了你!”龍琴怒視著眼前蒼白俊秀的少年,萬仞山的人,一個都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