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著當他的助理,和他一起去賽場看看,不過你知道的,運動員嘛,一般人不會允許近身,問題太多了。」
作為運動員,他們甚至不能吃外面的肉,還要戒辛辣,藥物更是非必要不能用,要用都要經過隊醫。
「到時候再說吧。」凌瑾晞丟下瓶子,徑自離開。
對他來說,閑聊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他沒有空,也不可能對別人講述他的內心。
很早以前,凌瑾晞就意識到,人是孤獨地,渴望被了解,本來就是人性的一種脆弱,向別人敞開心扉,很多時候就是向別人袒露軟肋。
然而凌瑾晞還是被算計了,他短暫的入隊之后,不到三個月就被勸退了。
原因沒人跟他說明,他也沒有刻意追問,唯一擔心的,就是讓家人失望。
索性家人給了他很大的支持,他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想法安排自己的人生。
繼續讀書,自費訓練,偶爾兼,職,這就是凌瑾晞的生活。
「老六,不找個女朋友嗎?聽說有個傳媒系的姑娘一直在追你。」室友搭著凌瑾晞的肩膀。
「走開走開。」凌瑾晞笑著躲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忙,實在不想浪費人家感情。」
「也對哦,你不是還要準備出國么,準備得如何了?」
「還好吧,看運氣咯。」凌瑾晞捏著自己的水壺,他變得更加小心了,當他覺得有必要,他會小心到每一個細節。
「嘖嘖,你這樣說肯定有把握咯。」室友打趣。
「我每天除了睡覺,都在讀書和訓練,如果沒有一點把握,那未免太可悲了。」
這個世上有很多種運氣,除了完全隨機的中彩票式運氣,大部分人都是厚積薄發,在一次次失敗中等待機遇。
凌瑾晞二十三歲的時候,他第一次站到全國的賽場,他代表自己的大學出戰。
面對著簡木,凌瑾晞的眼神依舊溫和清澈。
「想不到你還在玩射擊,不過職業運動員可不是隨便練練就能達到的。」簡木靠著體育特長,有許多大學對他拋出了橄欖枝,他雖然文化課成績不好,但是大學并不比凌瑾晞差。
「玩玩而已,不必當真。」凌瑾晞笑笑,對他來說,射擊確實只是玩玩而已,每當他心情煩躁,他就會去靶場,享受自己對自己的追逐。
「聽說你學的是醫學。」簡木不確定。
「有些關系。」凌瑾晞還是笑,他學的東西確實與之有關,人體科學,研究人體運動方向。
「我媽說,多幾個朋友挺好的,尤其是當醫生老師的。」簡木看向凌瑾晞,「要不我們當朋友吧。」
凌瑾晞笑容愈盛,他笑起來左邊臉頰會有個酒窩,據說是小時候摔的,「我比賽結束后就要準備出國了,到時候再說吧。」
「……」簡木不再說話。
凌瑾晞走上賽場,他握著槍,調整呼吸與心跳,微風吹動發梢,扣下扳機,第一槍。
遠處,那個人影再次出現,就站在靶子前,看著凌瑾晞。
倒數中,他瞇起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