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季微涼赴約之前與簡叢白說的,越州不在了,這個修者界都不會安生,東洲,就是今日季微涼向西洲施壓的籌碼。
畢竟對東洲來說,這一戰的核心是了解紛爭于東洲之外——越州完蛋,東洲就會面對唇亡齒寒的局面,即使沒有利益,東洲也必須出手。
今日明明是東洲的局子,反而讓季微涼唱了主角,只能說季微涼比大家以為的還要厲害。
「身為女人,她真的可惜了,不過她若是個男人,我必為東洲除掉她。」東方既白看向簡叢白,「季微涼敢說出那樣的話,必然在妖魔邊界有安排,我現在趕回東洲巡視邊境,你留在這里,記住,絕對不要泄露我的行蹤。」
「魁首的意思是季微涼已經動手了?」簡叢白脊椎骨都麻了,季微涼當真要為了越州覆了天下?
「季微涼二十七成為魁首,前四年她不聲不響躲在虞城,誰能想到她一年就能引發如今的戰局?
東洲藺家都敢去招
惹她,甚至在一年前,將她逼得在桐城詐死。」東方既白說到這里瞇了瞇眼,心中對季微涼多了一分憐憫。
「是啊,作為一洲魁首,竟然被一個家族逼迫,當真可憐。」辛辛苦苦打敗所有同輩,她卻因為是個女子,被迫困于虞城,哪怕一個普通家族都能拿婚事逼迫她,這如何不可憐?!
簡叢白都忍不住可憐季微涼了。
「然后呢,她借著東洲之力整合了越州最富庶的東越,不然她拿什么打下南越?拿什么支撐這場戰爭?」東洲在越州的所有經營幾乎被季微涼一舉掏空,等東洲反應過來,季微涼已經打下了大半南越,拿出了西洲與赤虹界勾結的鐵證,東方既白自問,同樣的條件,他不一定能做得像季微涼這樣好。
甚至,東方既白覺得,不可能有人比季微涼做的更好!
「幸好她是個女人……」簡叢白喃喃,如果季微涼是個男人,哪怕是貧瘠的越州,也無法束縛她。
「你應該說,幸好她活不了多久了。」東方既白目露悲憫。
「我也大概猜到了,卻不敢確認。」簡叢白垂下頭,一代天驕,目睹她璀璨,也將目睹她隕落,這是一種榮幸,也是一種悲哀。
一個修者,修行最好的路途就是循序漸進。
季微涼這樣的人,本該一步一個腳印,而非現在這樣拔苗助長,最終只能讓她早早隕落。
「有點遺憾啊,沒有看到她這一年的每一天,你說她在南越,一日一克城,那是何等的意氣?當時云船剛剛駛入越州,東洲云船路過的每一個越州城池,都在為季微涼歡呼,滿大街都是喜極而泣的越州人。」東方既白想起他進入越州的所見所聞,心中越發沉重,若不是季微涼將死,再給她二十年,越州必然改頭換面。
「堂兄,你可是東洲魁首,你也是我們東洲的驕傲。」東洲魁首都會以東方為姓氏,成為東洲魁首,就能繼承東方家,繼承近千年的大家族。
故而東洲的魁首地位是最高的,競爭也是最激烈的,而東方既白,原名簡既白,因為討厭自己的名字,所以早早決心當上東洲魁首,得到東方這個姓氏。
「當然,我必會維護東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