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活下來之后呢?」季微涼用腳推開凌瑾晞,「我的夢想就是當一條咸魚,玩玩游戲追追劇,做自己想做的事,輕輕松松普普通通地過一輩子,我現在就是在實現我的夢想。」
只有被命運狠狠戲耍過,才明白當個廢材有多快樂,無用之用,方為大用。
「……你就沒有什么很想做的事么?」凌瑾晞對季微涼的擺爛很無奈。
「在這個世界沒有。」這只是個虛假的世界,季微涼在這里,幾乎無所不能,她根本不會把這個世界當真。
「那你的偶像呢,你不想見見他嗎?」
「不想,我只需要看他完美的樣子就好,我沒興趣知道他吃飯打嗝,睡覺磨牙。」季微涼一屁股把凌瑾晞擠下沙發,「別煩我,我正看到高潮呢。」
凌瑾晞深吸一口氣,好吧,季微涼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他最討厭的人,但是就因為討厭,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愛她。
同樣的事,別人做,凌瑾晞肯定永遠遠離那個人。
但是如果是季微涼,那么他什么都可以忍。
直到半個月后,凌父很認真地再次上門,為季微涼檢查身體。
「可以確定,她一定有比較嚴重的心理疾病,瑾晞,你最好帶她去醫院查一下。」凌父憂心忡忡。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那么久一步都不出門,她沒有社交欲望,沒有人性許多的基本本能,她甚至不怎么需要吃飯,這樣的人,真的算人嗎?
凌瑾晞卻只是摸了摸季微涼的頭,安撫著她,「謝謝爸爸,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談的。」
等凌父離開,季微涼立馬開口,「呵,一群凡夫俗子也能說我有病?我閉關的時候,幾年都不會出去一步,幾年都不見任何人。」
「可是那樣真的是對的嗎?」凌瑾晞安撫著季微涼,「你喜怒無常,對人對事都很偏激。」
「你是在指責我嗎?說我有病,然后以治病為名操控我?接下來呢?」季微涼打開凌瑾晞的手,「看不慣我你就別看,你隨時可以讓我離開。」
「我陪你出去旅游好嗎?」
「不好,我喜歡一個人呆著,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可以呆在房間里不出來,也可以馬上離開,我沒病。」季微涼討厭這樣,她在越州被說是瘋子,在這里也被說有病,她就不明白了,這些人眼里什么樣才算正常人。
季微涼根本沒有意識到,作為一個修真者,她帶著現代社會的記憶,所以她在那里格格不入。
而在這個世界,季微涼又因為是修真者,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既不能做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修者,也不能做回普通人,而這一切,在她穿越的瞬間就已經注定了。
凌瑾晞無奈的抱住季微涼,「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聽我說完?」
「說。」
「不論在那個世界,我都愿意站在你這一邊,我會教會你在這個世界享受你要的幸福,所以不用害怕,我
不會傷害你。」
「呵,你自己都那么弱,你以為你幫得了我?」季微涼推開凌瑾晞,「我比你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