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城外,東方既白帶著東洲修者,誅殺逃出來的家伙,他身邊不遠處,左未央靜靜看著那片漆黑的風雪。
這個法陣中的越州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每一個都已留下了遺書,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祭品。
東方既白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飛過去拍了拍左未央的肩膀。
越州的魂魄越過他們,飛蛾撲火一般地投身那片惡境。
同一時間,北越風城的血肉宮殿,類似的事情也在發生。
地宮的核心,燃起漆黑的火焰,立在其中的,是凌瑾晞的軀體,和有魄無魂的女王蜂。
一黑一白,一水一火,一南一北,一個從天而降,一個由地而生,一個純陰化陽,一個純陽至陰。
正在旅途中的凌瑾晞,一頭栽進了海里。
他恍惚地看著那無邊的黑色火焰,他知道其中一個人就是自己,但是另一個人并不是季微涼。
季微涼呢?
她在那里?
下一刻,凌瑾晞的意識來到了季微涼的身旁。
這里是無盡的白。
茫茫大雪幾乎要淹沒天地,天上地下屆時無盡慘劇。
就在此時,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來到了季微涼面前。
仇恨,恐懼,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季微涼,放過我。」青霄落雨認輸了,他已經無法抵擋妖刀,此時妖刀已經刺入季微涼后心五寸有余,而流血的是青霄落雨,受傷的也是青霄落雨。
「你還不甘心。」季微涼冷漠地開口,「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永遠鎮守越州。」
「我甘心,季微涼,我真的甘心,但是不要把妖刀永遠釘在我身上!」
「妖刀重新擇主,錯了也沒錯,今日之后,你就是刀奴,直到赤虹界還清所有對越州的虧欠,你再去找新的妖刀之主,那個人會為你拔出妖刀。」季微涼沒有絲毫憐憫,即使高高在上的化神修者,此時跪在她面前,她能感受到的,也只是一片空無。
「微微……你贏了……」凌瑾晞下意識的開口,他知道,這里就是那個世界,那個戰場。
季微涼抬手抓了抓臉,「速戰速決吧,赤虹尊者應該要出發了。」
青霄落雨瞪大了眼,下一刻,妖刀徹底洞穿季微涼的身體,把她釘在石臺之上。
青霄落雨的神魂,也被永遠鎖入越州即將誕生的新天網。
季微涼站直身子,長刀從她胸口消失,洞穿青霄落雨的身體。
「赤虹尊者要來了,我在北越還有個法陣要處理,你就在這兒跪著吧。」季微涼走到青霄落雨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刻便沒了蹤影。
此時南越的淮水城內外,除了青霄落雨,一切都化為了白雪。
赤虹界,看著轟然碎裂的大片玉牌,當中最大的一個玉鼎亦瞬間崩塌。
赤虹尊者睜開了眼,「真想不到,越州竟然還有這契機。」
「尊上。」絕美的人跪在殿下,露出白皙柔嫩的半身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