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越州人仰望天空,新的天網誕生,那種由心而生的安穩,就是最好的證明。
「原來,反抗那么簡單……」
是啊,對他們來說,這場戰爭不過兩個多月,還沒有一個冬天長。
越州好像只是突然發現了赤虹界的惡行,然后便收到了魁首命令,接下來的一切,不過是跟隨魁首的命令征戰。
在越州經營了兩三百年的赤虹界,在這兩三個月被徹底摧毀。z
新生的天網帶著微光,它會留住靈氣,讓越州的靈氣不再流失,這段時間越州修者都忙著養護新生的天網,越州的普通人都忙著狂歡慶祝。
許多人并不知道為什么要慶祝,但是人都是從眾的,大家都在笑,于是自己也笑了。
左未央站在老槐樹,撫著樹皮,看著滿城的歡欣。
季家人在舉辦祭禮,祭典死去的亡靈。
季彥青提著一壺酒,走到了左未央身旁,「真的是最后一壺了,她釀的。」
「有名字么?」左未央干澀地扯了扯嘴角,只有季微涼那么無聊,每一種酒都要取名字。
「匣里龍吟。」
匣里龍吟,是謂藏鋒。
「你不是很討厭她么?」左未央接過酒,心中蒼茫。
季彥青一直非常討厭季微涼,他們兩個好像從小不合,季微涼小時候經常被季彥青欺負,長大了之后,兩個人更是幾乎不說話。
后來在桐城,季彥青重傷老管家,季微涼徹底與季家反目,雖然她當上了季家家主,卻再也沒有回過季家。
季家人也知道,季微涼是真的傷心了。
「沒人會喜歡她吧。」季彥青垂下眼,「我討厭她,我們家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總是奇奇怪怪的,孤僻又冷漠,她也很討厭季家吧,從來沒有想過季家。」
「或許,你們這種想法,才是她真正傷心的理由。」左未央仰頭喝酒,心里為季微涼不值。
季家在此戰被放在了大后方,除了季微涼,季家無人傷亡,但是季微涼終究是季家家主,論功行賞,季家無論如何都在第一籌。
只能說,不理解的人,即使作為家人,也永遠無法理解。
「無所謂了,反正,季家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她只是恰好投到了季家。」季彥青是嫉妒季微涼的,明明他才是哥哥,他卻什么都不如季微涼。
季彥青是羨慕左未央的,如果他不是季家人,他也會像左未央一樣,輔助季微涼,與她共創大業。
可是他終究只是她的一個親戚,一切都停在了桐城,桐城之后,季家如何聯系尋找季微涼,她都從未回應。
「左未央,季微涼是不是很看不起季家,是不是覺得我們拖了她的后腿?」季彥青微微哽咽。
「她大概沒空想這些吧。」左未央笑著搖搖頭,「季家如果不想要她,我左家愿意永世供奉季微涼。」
「季家已經立了家訓,不論季微涼如何想,季家哪怕只有一個人,都會維護季微涼。」季彥青揉了揉眼睛,他其實從未想要真的傷害季微涼,但是錯就是錯,他終究傷了季微涼,愧疚也好,悔恨也罷,都無濟于事,至于補償,季微涼都死了,他如何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