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蓑衣,滿面滄桑,左未央再不是曾經那個張揚少年,不過十年,于他卻仿若百世。
「左院長,江某知錯了。」江念卿俯下身。
「那就趕緊授課。」左未央從不廢話,他的規矩就是規矩,平時他并不愛管事,但是一旦有事,整個未央學宮都得聽他的。
「是!」
江念卿趕緊開始授課。
這一堂課左未央一直守在不遠處,直到課程結束,所有學生散去,江念卿才走到左未央面前。
「左院長,今日之事我會反省。」江念卿率先認錯,當年在赤虹界立下大功,卻沒有進入季微涼布局的權力中央。z
南越都是季微涼的母族,東越有間茶樓和姜族合而為一,北越風神殿荒蕪,西越越龍淵更是難以接近,為了家族與榮譽,江念
卿終究低下了頭,來到了未央學宮。
「你跟過她,我知道你會誤會,但是學生就是學生,不論你在想什么,都不能打亂學院的規矩。」左未央喝了一口酒,每當他想起那些故人,他就會喝酒。
「是,江念卿知道。」江念卿垂著頭,不敢看左未央。
這十來年,左未央威嚴愈重,他主理的未央學宮,第一屆就教出了了三個元嬰,這十年,未央學宮出了三十四位元嬰,所有畢業生都有金丹修為。
可以說,一個未央學宮,徹底改變了越州的修者格局,天下都不得不為之側目。
在越州,左未央就是所有人的院長。
即使,左未央前年才剛剛結丹。
「你的劍術心得這些年并沒有什么進境,我已經通知華珍來上劍術課,你還是先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所學所得吧。」左未央神色淡漠,他剛剛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現在不過通知江念卿一聲。
「華珍老師主修刀法,與劍法完全不同,恐怕不太合適吧。」華珍是左未央的親傳弟子,雖然華珍是元嬰,而左未央是金丹,但是華珍對左未央的尊敬所有人都看得見。
「當年季微涼教過我劍法,我早已放在書海中,你卻一次都沒有看過,江念卿,修者可以自負,但是不能固步自封。」
說完這話,左未央轉身便走,對于江念卿,他自問已經仁至義盡,也就是當年越州無人,季微涼才不得不用江念卿,否則連左未央都看不上江念卿,更不會讓他留在未央學宮。
待到左未央走遠,江念卿才抬起憤怒的眼眸,就因為一句話,他被調離了教職,明明他是當年大戰的功臣,卻一直被這些人排擠!
不甘,憤恨,炙烤著江念卿的心。
當年他千辛萬苦為季微涼到處奔走,冒著萬死的風險潛入赤虹界,如今卻被如此羞辱,這樣的越州,對江念卿來說,還不如當年的越州。
江念卿忘了,他忘了自己潛入赤虹界是因為色迷心竅,季微涼當初不止給他一個人發了任務,所有靠近赤虹界的越州修者都收到了季微涼最后的魁首令……
可是那又如何,江念卿這種人就是看不見,他哪怕只是走了一步,都需要整個越州感恩戴德,而整個越州,哪怕天翻地覆,只要能成全他的愛情,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江念卿眸光閃爍,他拿左未央沒辦法,但是一個西洲的學生,他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