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那是她家人的意思……我不是順著她家人么?」王德發律師開始推脫。
「那你問過她么?」
「……她那時候犯病了,不和任何人說話,我只能聽她家人的。」
「她犯什么病了?」
「……」
凌瑾晞深吸了一口氣,他等著王德發回話。
下一刻,嘟嘟聲響起。
凌瑾晞沒有猶豫,和江明明打了電話。
「姐,你有季微涼的消息么?」
「季微涼?誰啊?」江明明已經忘了那個幫她的女子,江明明家財萬貫,有的是討好她的人,男女皆有,季微涼算什么?
凌瑾晞沒有說話。
之前江明明說季微涼很特別,原來所謂的特別,也不過如此。
原來人心這么涼薄。
想到這里,凌瑾晞卻笑了,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懂,只是沒有必要懂。
一個聰明人不會讓自己太聰明。
一個懂事的人,不會舍得自己太懂事。
放任自己看透,本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那種人,是不會保護自己的弱者,因為她們需要理解別人的規則。
而凌瑾晞有自己的規則,他知道如何把控自己的世界。
凌瑾晞收起手機,他還有訓練,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教練站在一旁看著凌瑾晞,看著訓練場上不停徘徊的孤影,再次感覺到了變化。
「希,你的基本功一直很好。」教練微笑著,「可是我知道,你的成績不會太好。」
凌瑾晞微微喘息,他只是看著教練,等著教練繼續說。
「因為你沒有強烈的勝負欲,沒有堅信自己就是冠軍,不停挑戰自己極限的心,你總是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教練微微瞇起眼,「你的性格,不符合真正的運動精神。」
凌瑾晞笑了笑,依舊沒有說話。
「你的天賦,讓你可以一直走下去,可是競技運動,需要更多的東西,如今,你似乎觸摸到了一點。」教練說出結論,「或許,你自己沒有感覺,但是我希望你保持這樣的狀態,帶著憤怒,去掠奪賽場吧,掠奪勝利與榮耀。」
凌瑾晞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如往日一般告辭離開。
許多人以為得了抑郁癥,就只會睡覺和發呆,但是等季微涼自己得了病,她才發現并沒有那樣。
人人都會有抑郁情緒,至于抑郁癥,至少要這種情緒持續三天以上。
張楊坐在一旁看著季微涼記筆記,「你在干嘛?自己想當心理醫生?」
是的,季微涼搞了一大堆心理學相關的電子資料,然后買了一摞筆記本,每天自己記錄病情和情緒變化。
「我不認為我的性格會得抑郁癥。」季微涼停筆,「我其實所有的事我都想的通。」
「神經病都不承認自己有神經病。」張楊翻了個白眼,「醫生說了,接受自己的病情是康復的第一步。」
「我知道,我在了解自己,也在接受自己,我有按時吃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