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可以聽他的,大事聽你自己的。」季微涼笑了笑,捏了捏女兒的臉。
「那名字是小事么?」凌琳皺起小臉。
「當然,你可以有無數名字和稱號,但是那些東西都不該束縛你,那些不過是你的一部分,本質上來說,你永遠是你。」
「就像媽媽永遠是媽媽?」凌琳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不論媽媽離開多久,改換了名字還是容貌,只要媽媽回來,媽媽永遠是媽媽,對嗎?」
「對。」名為季微涼的她,有無數稱號,有無數身份,有無數過往,但是對于她的女兒來說,她只是媽媽。
這個認知讓季微涼的心有一瞬間柔軟,是啊,她只是她,只是那些人從來不理解而已。
而如今,有一個孩子,全心全意,用盡一切地相信她,依賴她……
「走吧,媽媽帶你換衣服,我們,要去祭壇了。」季微涼垂下眼,她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她,會保護這個孩子。
隨著季微涼一聲令下,溫泉宮封閉,溫泉谷被昏黃的萬仞死海淹沒。
凌瑾晞已經換好衣服站在她身后,陪她看著滔天的死海,慢慢淹沒他們的王座。
「我們……」凌瑾晞斟酌著開口。
「我告訴他們,我們要雙修突破。」
季微涼的話讓凌瑾晞瞬間手足無措,臉紅到了脖子根。
雙修什么的,咳咳咳,會不會有點太……
季微涼卻不在乎凌瑾晞的想法,她讓凌瑾晞抱著凌琳,自己則靜靜坐在榻上,等待昏黃的海水淹沒整座溫泉宮。
對于孩子,季微涼都是讓凌瑾晞抱,她自己盡可能少抱,索性凌瑾晞幾乎不會對孩子不耐煩,不然祭典上季微涼也不會教凌瑾晞那么多東西。
她完全可以放任凌瑾晞用他錯誤的世界觀,變成魔界的公敵,然后自己做那個無為而無不為的圣主,以正義的姿態將凌瑾晞踢下王位。
可是凌瑾晞對孩子很有耐心,不論多忙,除非是在訓練,他都會抱著凌琳。
當凌瑾晞做到了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季微涼也會給予他相應的權力,他會是魔界之主,也會是一家之主。
「這水怎么是黃色的?」凌瑾晞抱著凌琳,滿臉好奇。
「其實我也想知道。」季微涼笑了,看著莫名處,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笑容在凌瑾晞眼里有些刺眼。
凌瑾晞抱著女兒有些吃醋,明明孩子都有了,他卻不是她想著的人。
「走吧,我們,該出發了。」季微涼也察覺了凌瑾晞的情緒,卻不想解釋。
有什么可解釋的?
她想起了她第一個喜歡的人,那個同樣名為凌瑾晞的少年,那個會不顧一切,愿意和她一起背負一切的少年,那個為她而死在血肉地宮,以所有神力和靈力,化作祭壇的少年……
他再也回不來了。
他,是季微涼最初的心動。
凌瑾晞還未來得及回神,他們已經已經置身一座奇怪的,干枯的,洞窟。
「這里是……」凌瑾晞抱緊了凌琳,他覺得這地方好臟。
「這里,是我們來到魔界的地方。」季微涼走上前,走到了兩人最初落腳的地方。
而凌瑾晞,他雖然有這個世界的記憶,卻沒有任何關于季微涼的記憶,他根本不記得這里。
「那我們可以從這里回到修者界?」凌瑾晞很慶幸,不用長途跋涉,真是太好了。
「可以,但是需要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