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靜默,眾人嘩然,那……那是什么?!
此時凌瑾晞已經回到了旅店,他還在咳嗽,甚至咳得整個脊背都在回響那震顫。
「喂,你可別死了,我偷偷把你帶出來,可不是讓你死在半路的。」另一個少年上前,想要扶住他,卻被他避開。
「謝謝。」凌瑾晞抬起頭,笑得真誠,他的唇有些發紫,臉上還帶著劇烈咳嗽后的紅暈。
「你啊,干嘛那么逞強?我扶你一下而已,難不成我碰你一下你就要嫁給我?」少年名為魏林,當年的大戰后,他便一直住在凌家。
按說魏林不可能見到凌瑾晞,因為他總是忙于修煉,一直都在求學的路上,可是今年凌瑾晞突然重病,這才留在凌家修養。
魏林一直聽說,凌家有個小少爺,自小矜貴,從不輕易見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然要偷偷去看看。
爬上高墻,粉色紫藤花架下,一個少年正在舞劍,短發,膚白,長劍。
從那以后魏林總是悄悄去看那個小少爺,哪怕只是看著也挺好。
「出來吧。」凌瑾晞的聲音清越,帶著獨特的韻律,一般人根本模仿不來。
他早已發現有人窺探,但是那個人只是看著,所以他也不在意。
可如今魁首大比就快開始了,凌家卻不放心他的身體,不想讓他出戰。
「再等十年吧,再等十年你也才二十九歲,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奪取魁首之位也不遲!」
不遲么?
太遲了!
凌瑾晞不想等,也不會等。
成為西洲魁首只是他人生計劃的第一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
魏林跳入院子,他有些局促,但是還是揚起了燦爛的笑,「你的劍法真厲害,要不我和你過兩招?」
「不了,我明天要離開凌家。」凌瑾晞笑看著那人,「我不是很熟悉路,你可以幫我帶路么?」
陽光下,那個白皙清秀的持劍人開口。
「當然!我,我我,我現在去準備,你,你,或者我們現在出發也可以。」
「我要看書了,所以……」凌瑾晞點了點頭,穿過粉色的紫藤花架,回到了房中。
半年前,凌瑾晞回到了凌家。
他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傷害,作為修者,他本該五臟強韌,可是他的心肺卻有暗傷,不可修復,不會痊愈,甚至看不出任何問題,只是疼,只是咳嗽。
「系統,目前的任務,就是成為西洲魁首是吧。」凌瑾晞再次確認。
當年他重傷醒來,便有了那么一個東西。
也幸好有這么一個東西,才能讓他混亂的記憶,能有那么一點線索。
「是噠,大大,您就是因為穿越前的記憶和穿越后這個身體的記憶融合得不太好,所以才會記憶混亂,咱們只要做完了西洲魁首這個任務,就能拿到九息服氣之法,那個法訣可以修復所有傷勢!」系統暗暗為自己抹了一把淚。
作為系統,它一定是混的最差的。
別的系統是指揮宿主,到了它這兒,它得哄著宿主。
遙想當年,它也曾操控無數宿主為它當牛做馬,只需要讓那些宿主得到一部分他們命中注定本就有的東西,就能輕易拿捏他們。
可如今這位,咳咳咳,雖然他忘了,但是他也變強了。
強大到連系統都必須對他客客氣氣。
當年凌瑾晞離開血肉地宮,他和季微涼其實都一樣,受到了那個詭異神殿的精神污染。
季微涼堅信自己會死,所以獻祭自身,凌瑾晞
也因為神諾的連接,幾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