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上房門,沈云喬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北堂弈怎么會關心她?
“娘娘,發生什么事了?奴婢還是第一次見王爺如此緊張一個人。”如娘神出鬼沒的嚇了沈云喬一跳。
“哎呦你怎么不開燈啊!而且……”沈云喬揉了揉耳朵,這種“總裁還是第一次帶女人回來”的戲碼,就不要在這個時代上演了吧?難道如娘你也是穿的?
“怎么了娘娘?”如娘問。
沈云喬擺擺手:“沒什么要緊,他可能是怕我摔了明天不方便陪他去打馬球吧!”
糟糕!忘記問北堂弈明天到底去不去了!
算了不管,還是盡快處理自己的傷口和準備明天的大戲,反正她有本事讓北堂弈去。
梅園外。
北堂弈往寢殿走回,卻是幾次忍不住回頭看向梅園的方向。
沈云喬揮劍的那一幕,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會為另一個人付出至此。
五十三年,前世他活了五十三年,卻從沒有體會過這人世的半點溫暖。
“沈云喬……”北堂弈默念著這個名字。
……
梅園內,沈云喬自己躲在床幔里仔細處理傷口,忽地,素白的小手也停住了。
她看著自己的傷口,雖不深,但也的確鮮血淋漓……
她剛才為什么要這么做啊?
想到可以用極陰之物來吸引蠱蟲而自己便是極陰之物,這念頭一轉便動手了,幾乎完全出于本能。
“沈云喬啊沈云喬,你是不是傻?”氣得她指著自己鼻子大罵,“你是要抱大腿沒錯,但也不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啊!差不多就行了,至于用自己來開玩笑嗎?”
“你啊,真蠢!”
沈云喬恨不得打自己耳刮子。
給自己涂上去腐生肌的“生肌散”、仔細包扎好,沈云喬便帶著對自己的無語入睡了。
做夢的時候她還在反復提醒自己,“下次可別這么傻了!”
……
沒想到北堂弈這么積極,今天一下朝便往梅園里來,問她收拾好沒有。
“就快了!”沈云喬正在戴面紗。
馬球賽建在西郊“洛神園”,是大長公主北堂宓的私人園林,由于位置絕佳風景好、再加上大長公主在朝中很有威望,所以每年的春季馬球賽都在洛神園舉行。
沈云喬和北堂弈是最后到的,所有年輕大臣、貴族公子、官家小姐和尊貴夫人們、包括太后和大長公主都到齊了,只等著北堂弈。
北堂弈的鑾駕一入場,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太后更是不敢坐,從半人高的觀景涼亭上急匆匆走下來:“九弟來了?剛才我們還說呢,九弟今天主動來參加孩子們的歡鬧,可謂給足了京中年輕少爺小姐的臉面,他們若是不相成幾對兒,都對不起九弟的一番恩賜。”
是的沒錯,北凌國每年春季所舉行的馬球賽是貴族少爺小姐們的官方相親大會。
北堂弈只是淡淡點頭,往觀景涼亭走去。
沈云喬緊隨其后,邊走邊尋找沈惜音的所在。
沈丞相不知吹了什么風,竟然把沈惜音弄到太后身邊去了,這一下沈惜音的地位,可成了在場所有官家小姐的最尊貴!
“姐姐、姐夫……”沈惜音裊裊起身,一身月白羅裙泛著鱗光點點,仿似被灑上了一片月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