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能忍受!
可是沈云喬相信,北堂弈不會這樣做:“我只是再需要多一些時間而已,至少在我可以心安理得放手的時候。二哥,你別勸我了,我意已決。”
“哎!”沈夙實在沒辦法,氣得搖著輪椅便走。
“二哥!你別去找北堂弈,你若當叛徒我以后不理你!”沈云喬怕他告狀。
“從小到大我哪次沒依你?”沈夙反問。
沈云喬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二哥從來都是站在她這邊的,不論對錯,都會同她一起孤注一擲。
目送著二哥離開,沈云喬也開始收拾行裝!
趁著漕幫三大家族客居在京之時,她不如親自去當年安家府宅遺址和宋、穆三家一并查看一番,如此一來一個多月,白逸之的情況也能稍稍穩定了,到時再做定奪。
沈云喬很快便將一應都收拾好,原本打算給北堂弈留一封書信,但提筆卻又不知道寫些什么。
難道要寫“你再等我一個月”?
可一個月之后白逸之又是什么情況呢?
安家的案子能不能查個清楚呢?
她與慕容清穆之間的恩怨又能不能了斷呢?
等到她再次回到北堂弈身邊,還是這樣一個帶罪的靈魂、巧笑虛偽的面容,她又如何對得起北堂弈?
她想把一個干凈無塵的自己捧給他,自此整個人整顆心里滿是他。
沈云喬最終還是揉碎了信紙放下了毛筆,只是看著北堂弈寢殿的方向默默心念,“阿弈,等我。”
“云喬,你不開心嗎?”白逸之完全是小孩子思維。
“沒有,我要帶你出去玩兒,你不是說你想下江南看看嗎?還想去嗎?”沈云喬哄孩子似地問。
“想!可是……我得回家找我爹,我爹還在家里等我呢。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既然你想去江南,那咱們就去江南!”他的思維是跳躍的,上一句和下一句的自己完全不在一個情境里、也不是要辦同一件事。
沈云喬已經適應了他的說話方式,只接最后一句:“好,等天再黑一些咱們就走,到江南去看蓮花。”
"呀!"白逸之忽然沖起來,又到柜子里去翻騰。
“你找什么?”沈云喬剛收拾好的柜子。
“藥,我在找我的藥!我要給云喬治病,已經快成功了,還需要一些瀛海血珍珠,正好我要去江南,找人買來配好了我就可以拿給云喬吃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背對著沈云喬,便又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在和誰說話了。
“沈云喬有什么病?”沈云喬不解。
“涼病!都是我不好,是我醫術不精害她落下涼病,我一定要給她治好,一定要!一定要……”他不斷翻騰著,嘴里固執地呢喃。
沈云喬一陣鼻子發酸,只能趁著他低頭之時偷偷放了一粒藥丸在柜子的小夾層里,暫時安撫住他。
……
下玄月當空,沈云喬用迷香迷暈了梅園內外的守衛,帶了幾件衣服和一千兩銀票,拉著白逸之悄悄從后門走出去。
神不知鬼不覺,到了丞相府后門,吳婆早就在此接應了,兩人悄悄來到她出嫁前的閨房,吳婆到床邊地毯下打開了剛做好的機關,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進了地道。
“娘娘您怎么用得這樣急?前天剛挖好的,這地道里煙塵實在多得很。”吳婆遞給她一個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