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一次白墨碰到了另外一個魔族,便覺得這樣不安全了,因為這個魔族的身后,赫然跟著一個只有鮮血凝結的身體,嘴巴一張一合,渴望著生命和筋肉。
他猛地意識到,這里已經不存在安全的地方,哪怕是他熟悉的通道之中,也有可能潛藏著危險,這里或許本來沒有危險,但危險卻可能走到這里。
角五白骨能追著他,在血紅迷宮中到處跑,其他的詭異東西為何不能追著魔族到處跑。
所幸這條路口非常復雜,不是絕境,白墨躍過岔路口,避了開來。
魔族也看見了白墨,雖然驚訝于白墨人類獵魔師的身份,卻也心照不宣的沿著另外一個岔路口逃走。
“有沒有全是三叉道、十字路口或者五岔道、六岔道這樣的循環地形?”
白墨開始琢磨這個問題,仔細一想,還真有一團地方。
然而,他忘記了,當他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其他人也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遠遠地看到一個白虹獅子倉皇地逃出那片區域,身后還緊跟著一張血皮后,他就知道,這個想法泡湯了。
白虹獅子是白虹魔族勢力的一個抱團首領,是和靈裝瑞爾、三抓北河同等層次的魔族,既然他都忙不迭的逃出那片區域,想必那片區域,已經由安全區域,轉化為了死亡區域。
身形一晃,白墨逃離這里。
因為感知受限,白墨的視線也被白虹獅子吸引,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感知范圍外追趕的角五白骨,在血皮出現的時候,嘴巴停止了張合。
逃了許久,白墨見到了很多的魔族,此時的大家同病相憐,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沒有人因為白墨是人類獵魔師,就傻乎乎的前來對付他。
所有魔族都第一時間發現了白墨身后的白骨。
“這里不是至寶的煉化之地,這里是絕境,這里是坑殺貪圖至寶的生命的陷阱。”皇冠不為瘋了,他嘶吼著發泄,在他的身后,赫然閃爍著一團灰霧,那是一個石皮魔族的樣貌。
顯然,這個詭異側的東西,曾經是一個石皮魔族,但被轉化成了這個模樣。
而在皇冠不為的頭上,懸浮出了半邊灰霧,時而化作一團煙霧,時而化作皇冠不為的模樣。
“靈魂?!”
白墨打了一個寒顫,距離太遠,他聽不清皇冠不為說了什么,但他能夠看見皇冠不為那張扭曲和充滿恐懼的面孔,雙眼里面滿是倉皇,沒有絲毫的理智。
他知道,皇冠不為瘋了。
一個常年沉浸在廝殺之中的魔族,一個活了數百年的魔族,如果僅僅是遇到一些詭異的東西,就瘋了的話,魔族也就沒有這么難對付了。
很明顯,皇冠不為之所以瘋了,不是因為他遇見了詭異側的東西,而是他頭上的懸浮的那團灰霧——他至少承受了靈魂的一擊。
雖然皇冠不為逃脫了死亡,卻也因此瘋了。
因靈魂殘缺,因靈魂被感染,而瘋了!
白墨有些后怕,幸好他第一個遇到的不是靈魂,而是血樹,當初血樹可是也奪走了他左臂的血肉,若是他遇見了靈魂,恐怕比皇冠不為也好不了多少。
皇冠不為也看見了他,張開了嘴巴,白墨仿佛聽見了皇冠不為的慘叫聲,因為他看見皇冠不為竟然生生爆發了極限,一個拐彎,消失不見。
白墨深呼吸一口氣,繼續狂奔。
“這樣的日子究竟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白墨呢喃,他奔跑的時候一直在琢磨,可仍然沒有任何的頭緒,他試圖和其他的魔族交流,換取更多的信息。
雖然雙方的立場不同,但處于同樣的狀況,為了活下去,交流信息也算不了什么。
可惜,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大家都在忙著逃命,即便遇上了,也一晃而過,從岔道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