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旭和于宛同臺的畫面，她沒少見，比這更震撼更唯美的場面，她都見過，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無力的沒著沒落的恐慌中。
就好像，那兩個人，已經成了一體，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改變他們才是一起的事實，而她從始至終不過是個堅持不懈使壞的跳梁小丑而已。
看著他們，衛小言眼里神采一點點兒黯淡下去，她緩緩吐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卻看到柯旭的目光掃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接的那一瞬，衛小言整個人都僵了，她甚至有點激動……
可柯旭卻只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那陌生到連路人都不如的態度，讓衛小言心臟有些疼。
“衛總……”助理看了一眼馬上就要過來的柯旭和于宛，小聲說：“咱們先進去？”
這幾天輿論鬧的正緊，不少人這會兒就盯著呢，能避開最好避開，萬一被拍到什么角度詭異的照片被過度解讀就麻煩了。
助理能想到，衛小言不可能想不到，可……
她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說：“等一會兒。”
柯旭不接她電話，她只能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當面問他。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柯旭就這樣直接從她面前走過，就好像沒看到她一樣……
衛小言一急，追了一步：“柯旭！”
柯旭沒回頭，可臉子卻瞬間冷了下來，腳步沒停，徑直往里走。
于宛偏頭看了衛小言一眼，非常“善解人意”的說：“小言，這邊人太多，我們先進去了。”
說完，還沖衛小言笑了笑。
如果在平時衛小言可能不會注意到，可剛經歷了錄音那件事，衛小言此時看于宛，怎么看怎么覺得她這笑，意味深長。
而三秒后，衛小言非常肯定，于宛這一笑，就是在挑釁！
他們轉彎的時候，于宛特意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帶著沒壓住的得意。
衛小言心里突然一陣發慌，連手心都在冒冷汗，她和于宛認識了這么多年，對她也算很熟悉了，她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她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甚至連柯旭再度封帝的喜悅都沒能壓過她心里的不安。
她看著臺上耀眼如星辰的柯旭，那股不安從心底漫向四肢百骸，就連呼吸都變的困難無比。
“能再次獲得這份殊榮，我要特別感謝于宛對我支持，沒有她，我可能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柯旭揮了揮獎杯，和臺下的于宛，直直對視。
現場氣氛頓時達到了頂峰。
如潮的尖叫和掌聲，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
還有不少人起哄吹口哨，似乎在等著柯旭表白……
衛小言渾身冰涼，視線也開始模糊，她要很用力才能看清楚柯旭的每一個表情，要很用力才能聽清柯旭說的每一個字。
而柯旭自始至終看的，只有于宛，感謝的人也只有于宛。
看都不看她。
那樣子，分明是在告訴她，他把她從他的世界里剔除了。
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等協議到期的那一天，柯旭可能還是不會愛上她，會離開她，可此時此刻，這本就理所應當的一幕發生的時候，她心臟還是疼的厲害。
柯旭并沒有表白，可他今天的這一舉動，已經不言而喻。
衛小言沒等到結束就離場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哭出來。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她給柯旭發了一條消息：
三天之內必須回家，協議的事我要跟你談一下。
發完消息，她把手機放回包里，對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氣。
她和柯旭，該結束了。
哪怕再不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