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下人盡皆知薄崢憎惡陸小陸,卻沒人知道她陸小陸仰慕薄崢,從小到大,就像是追逐著火光的飛蛾。
她三年的堅持,就是為了這個對她來說就如同皓月一般的男人。
看似溫柔,卻又清清冷冷、遙不可及。
她的父親已經害了薄崢一次,她不能再來第二次。
她必須遵從他的意愿。
慢慢地拿下自己的手,陸小陸拿出手機撥通了段雨竹的電話:“喂,雨竹,你現在有多少能動用的資金?”
“你要多少?”電話里的段雨竹笑了笑,陸小陸主動和她提錢可真是萬年難得一見。
“三千萬有沒有?”陸小陸干巴巴地扯了扯唇瓣。
電話那邊的段雨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藥罐子又出事兒了?三千萬嘛,我還是付得起的,大不了我把rosearry賣了。但是六六,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耗一輩子嗎?”
陸小陸抬起眸子看向醫院下面的那排梧桐樹,慢慢地說:“變賣rosearry應該是不現實的,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準備三千萬,醫生才愿意給阿崢做手術。”
“什么,半個小時準備三千萬,醫生把我們當成銀行了嗎?”段雨竹瞬間就怒了,“你別急,我去找醫生理論去。”
“算了雨竹,我再想辦法。”陸小陸說著就要掛電話。
段雨竹還在那邊著急地喊:“你別急啊六六,我去找我哥,大不了我和他回一趟本家。”
陸小陸斂下眸子,心里苦澀更甚。
聲音都帶上了一點哽咽,她說:“好。”
先不說段家的長輩愿不愿意給錢,他們兩個回本家就意味著放棄這么久打拼的一切,間接等于放棄了段氏的繼承權。
已經足夠了,她不能再拖累他們。
可是她現在又能怎么辦呢?
“李姐有事回老家了,我得在這里照顧你。”陸小陸終于還是固執地抬起雙眼,看向他。
窗外的陽光灑滿了這個房間,為薄崢鍍上了一層暖暖的輪廓。
但是他的雙眼卻像是冰川深處的萬年寒冰,就算是捂在心口,也絲毫不會融化,只會凍傷你的心臟。
薄崢皺起好看的劍眉,不耐地說:“陸小陸,你在裝什么假好心?別惡心我了。”
陸小陸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說:“你罵吧,只要你不趕我走就行。”
房間內的氣氛凝滯了瞬間,薄崢譏諷的聲音才響起:“算了,反正你不要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因為他譏諷的話,陸小陸抬起雙眼,卻發現他已經閉上眼偏過臉,像是看她一眼都會臟了他的眼一樣。
她眼眶一熱,趕快咬住了唇瓣。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刻薄,但是在被他這樣說的時候,她還是這么難過。
這個男人,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刺傷她,更別說是這么傷人的話了。
在病房里面僵持了很久,薄崢側著臉像是已經睡著,陸小陸終于忍不住,輕輕地開了門之后,跑了出去。
來到了走廊里面,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靠著墻壁的身體緩緩下滑。
把臉埋在手臂里之后,她才壓抑著開始掉眼淚。
她所有的堅強都是為了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不屑一顧。
很快陸小陸就收斂好了表情。
不敢再進病房,她決定出去走走。
醫院里面最多的就是病人,但是他們在面對病痛的時候還有著一點溫情。
想起薄崢冰冷厭惡的眼神,陸小陸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連走走的心思都沒了,她突然很想知道李姐在照顧薄崢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做些什么事情。
她剛要轉身回去,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