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厲承驍的回應就要站起來離開。
厲承驍本來就稍微有點降溫的眸子落到了陸小陸的身上。
越發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幾乎要邁不動自己的步子。
但是她還是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絲毫不退縮。
“晚上九點門禁。”
厲承驍沒有因為她明顯的抗拒而發火,只是靜靜地說了這句話。
他的語調越是平靜,陸小陸就越是覺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她下意識地想要搖頭。
因為她不想回到這里。
而厲承驍就像是預料到了陸小陸想要說的話一樣,皺著眉語氣危險:“陸小陸,不要試圖惹怒我,后果你承受不起。”
上回咖啡廳的事情他還沒找她算賬。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做出這樣忤逆他的事情。
陸小陸不知道怎么開口。
不想糾纏下去,她柔順地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還坐在椅子上的厲承驍看著陸小陸離開的背影,雙眼里面閃過幾分嗜血和暴戾,但是他終于還是繼續享用著自己的早餐。
有條不紊的樣子明顯是一切盡在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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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陸就像是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厲承驍的別墅。
來到外面之后,她覺得圍繞在她頭頂的低氣壓終于消散開了。
下意識地想要打車去醫院。
在攔住出租車的瞬間,她又猛地想起了自己和薄崢的現狀。
臉色有點難看,陸小陸有點抱歉地對司機說不走了。
司機罵了幾聲“神經病”之后絕塵而去。
陸小陸有點茫然地站在路邊上,有點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夠去哪里。
本來她應該回段雨竹的別墅的。
只是想到了自己只要回去的話,肯定會被段雨竹問起薄崢的事情。
她的內心就生出了幾分抗拒。
對于薄崢這個傷口,陸小陸當然知道自己不能藏著掖著,因為傷口要是不徹底見光的話,只會不斷地腐敗,一次次地讓你痛苦。
可現在還不是正視自己傷口的時候。
她只是需要幾天喘息的時間。
這樣想著,陸小陸攔了一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之后,她獨自來到了江邊。
蘭江橫穿京城,可以說是京城的母親河。
從小她心情不好了,就會來到蘭江江邊,只要走完一條岸線,一切的不順心都會被濕潤的風吹走。
想著,陸小陸的嘴角勾起笑容。
干脆脫了鞋子,她慢慢地走在岸邊,任由江風將她的發絲高高揚起。
走了幾步,陸小陸嘴角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她似乎忘記了,這里除了是她的秘密基地之外,還殘留了太多她和薄崢之間的回憶。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陸小陸在走了短短的一段距離之后就停下了。
她就這樣站在原地,直到渾身的溫度都被江風帶走。
她才終于動了動自己有點酸疼的手腳。
朝著水更深的地方走去。
今天的風很大,因為有了風的推動,水似乎也有點焦躁不安。
陸小陸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纖細的身形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一樣。
她的背影帶著脆弱和絕望,讓過路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甚至有人要沖上去救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人群后面。
要是陸小陸現在往這邊看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就是一直在照顧薄崢的李姐。
但是昨天晚上的時候,薄崢就給她打了電話,說以后不用去醫院照顧她了。
她還好奇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準備早上的時候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