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才是厲承驍。
昨天的那個溫柔的,今早的那個對自己無比縱容的厲承驍。
都是假的。
“你說你要去段雨竹那里,本少派裴珩送你回去,你轉身居然就來了醫院,來到薄崢的身邊,嗯?”厲承驍捏著她的手腕。
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手上的力道卻像是要捏碎她的手腕一般。
陸小陸的眸子微顫,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從來不信她。
早上的寬容,似乎都是假的。
“厲少這是派你的得力干將在監視我?”陸小陸一字一頓地問,心跌倒了谷底。
厲承驍沒有回應,只是醞釀著黑色風暴的鳳眼一動不動地鎖在她的臉上。
認定厲承驍是默認了,陸小陸越是生氣,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甜美。
“厲少還真是煞費苦心……”說著,她突然不笑了,雙眼漆黑得就像是什么都沒有,“可是厲少是不是忘記了,腿可是長在我的身上的。”
“陸小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厲承驍再也不隱藏自己的本性,鳳眼里面的陰鷙讓人不敢直視。
陸小陸倔強地和他對視,像是絲毫不懼。
“我說厲少,操縱人心久了,小心最后付諸真心別人卻不屑一顧!”說著,陸小陸一點一點地掰開厲承驍的手。
她的皮膚很嬌嫩,兩個人的僵持讓她的手腕上出現了觸目驚心的紅痕。
最終陸小陸還是勝了。
掰開了厲承驍的手之后,她拿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決然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我和薄崢是沒有關系了,但是薄崢這三年的命好歹是我從閻王的手上搶來的,我不想自己過去的三年成為一個笑話,所以厲少要是真想要弄死薄崢,還請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他手下的是小女人纖細的脖頸。
憑借著他的臂力,他要是有心,兩分鐘不用,這個女人就能完全失去生機。
一個落魄千金,這京城早就沒有幾個記得住她的人。
只剩一個段家和陸家,以他的實力處理起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他有能力讓她死得無聲無息,這個該死的,一直將他對她的好踐踏在腳下的女人。
厲承驍勾起薄唇,揚起的是薄涼殘忍的弧度。
就這樣輕易讓她死了,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地說:“本少也曾經說過,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激怒我,陸小陸,這不是明智的做法,你就不怕我直接弄死他?”
他的殘忍和危險讓陸小陸渾身的神經緊繃,想要說什么,嗓子卻像是被掐住。
薄崢是她的軟肋。
厲承驍滿意與她的沉默,松開了她的下巴。
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厲承驍氣定神閑,邁開步子像是要離開。
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低沉戲謔的聲音剛好飄進她的耳朵里。
“在本少看來,你這三年就是個笑話。”
說完這句刻薄的話,厲承驍再也不停,直接走出去,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門后面。
陸小陸氣得渾身發抖。
她覺得自己昨天簡直就是被沖昏了頭腦,竟然覺得厲承驍也不是那么壞。
還想要和厲承驍試試?
可現在看來,自己的那些想法根本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笑話。
厲承驍從來就是厲承驍。
哪怕他看似對你好,背后也隱藏著別樣的目的。
這樣的男人,從來不會真心對誰好。
因為他的心是冷的,就連溫熱的血液都無法溫暖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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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陸回到段雨竹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上午從院長辦公室離開之后,她就在薄崢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坐了一上午。
最后卻什么解決的辦法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