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大膽地伸出雙手,想要去扶住厲承驍,卻被他冷冷地打開。
他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里面的警告不加掩飾。
溫雅的臉色一白,訕訕地不敢說話。
厲承驍不理會她是不是會尷尬,只是繼續喝酒。
裴珩看著兩個人的互動,終于忍不住走到厲承驍的身邊,對著他說:“厲先生,陸來過。”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溫雅的臉色就變了。
厲承驍的眸子也凝固,下一瞬間,他看向裴珩,問:“誰來過?”
“陸,陸小陸。”裴珩生硬地重復了一下陸小陸的名字。
收回自己的目光,厲承驍的雙眼如同玄冰一樣涼薄。
“她來干什么,薄崢又缺醫藥費了?”厲承驍說著,雙眼里面滿是諷刺,嘴角的弧度也是嘲諷的。
溫雅也笑了,說:“裴珩,我看你現在管事真是越來越不行了,要是連這些阿貓阿狗都要和厲少匯報的話,厲少不得忙死?”
雖然語氣是云淡風輕的,可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卻忍不住緊緊捏在了一起。
剛才的通話記錄,她好像忘記刪除了。
厲承驍的目光挪到溫雅的臉上。
看得她都有點發毛的時候,他才冷笑著開口:“裴珩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溫雅愣了愣,下意識地回:“當然是厲少你的人。”
厲承驍驀地笑起來,瞬間像是春風化雨,讓溫雅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厲少……”她喃喃。
“什么時候本少的人也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厲承驍的笑容越是溫和,就越發顯得他的這句話就像是淬了毒。
冷得令人發顫。
溫雅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厲承驍卻沒有看她的心思了,只是漫不經心地問裴珩:“她來干什么?”
簡單的一個“她”,裴珩卻明白厲承驍這問的是陸小陸。
“陸說想要見你。”裴珩說著,沉靜的目光落到厲承驍的身上。
厲承驍沉默了瞬間,開口的時候聲音里依舊滿是嘲諷:“裴珩,看來溫雅說得不錯,你現在辦事越來越不力了。連別人來的目的都沒弄清楚,就敢來向本少匯報。”
說到后面,厲承驍危險地瞇了瞇雙眼,就像是想到了什么。
裴珩不遲疑,繼續說:“陸很難過,像是哭過。”
厲承驍本來捏在酒杯上面的手指緊了緊,隨后又放開。
“可是她難過,和本少有什么關系?”厲承驍說著冷哼,繼續喝酒,像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了。
裴珩見狀,也不多說,只是退到一邊。
本來心里不斷打鼓的溫雅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想起通話記錄的事情,她的眉頭還是忍不住皺起。
厲承驍還是和之前一樣喝酒,但是手下的速度明顯急促了幾分。
連帶著人也變得越發煩躁。
“你們這都唱的什么東西,給本少滾下來。”厲承驍被吵得頭痛欲裂,隨手就摔了一個瓶子,不耐地朝著前面喊。
助手被嚇了一跳,趕快關了音樂。
整個包廂瞬間陷入了死寂。
幾個舞女戰戰兢兢地站在舞臺上。
在厲承驍滿是壓迫性的目光下面,她們連走動的勇氣都沒有。
厲承驍身上的低氣壓讓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滾,都給我滾。”厲承驍不耐地吼完,拿起酒杯準備繼續喝酒。
可酒瓶里面的酒卻已經不剩下多少,他倒滿了一個杯底之后就沒有了。
厲承驍越發煩躁,隨手就砸了那個酒瓶。
嚇得臺上的一個舞女忍不住驚叫出聲。
他漆黑的目光落到那個舞女的身上,成功地讓對方再也站不穩,直接跪倒在地上。
看著面前的一片狼藉,還有周圍的靜謐。
厲承驍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小陸。
這個該死的女人!
明明知道那個女人的心里面只有別的男人,對于他只有利用,連一點微薄的信任都沒有。
但是在聽見裴珩說她出現了,并且還像是哭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