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承驍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邁開步子。
來到了陸小陸的身邊。
或許是他身上清冽的酒香,或許是她根本不曾入睡。
在他輕輕來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就像是有所感應般地抬起頭來。
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陸小陸看著眼前這個像是踏著夜色而來的男人,張了張嘴,喊:“厲少……”
沙啞的聲音里面竟然帶上了幾分委屈。
厲承驍看著她臉上的疲憊,幾乎就快忍不住伸出手將眼前這人擁進懷里。
可他不能。
這個女人來到自己的身邊不過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明明是這么勢力的一個女人。
他卻犯賤一般地如此不舍。
“看來本少請的這些保安全部都是擺設。”厲承驍慢慢地說。
明明是對著保安說的話,他的目光卻一直鎖在陸小陸的臉上。
話語里面的嘲諷不加掩飾。
陸小陸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有幾分吶吶,她張了張嘴,最終卻只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臉上的柔順讓他有些不耐。
這個女人平時對待他的時候總是張牙舞爪的,這世上沒有人有膽子對他說狠話,更別說是動手打他的臉。
唯獨這個女人。
只有每次因為薄崢的事情央求自己的時候,這個女人才會稍微露出這樣柔順的神色。
可現在的她眉眼越是柔順,他就越是火大。
“在本少沒有發火之前,滾出本少的視野。”厲承驍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邁開了步子就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見他要走,陸小陸實在是急了。
她知道自己很無恥。
沒臉沒皮。
明明知道厲承驍根本就是在報復自己,還要送上門來。
可她無可奈何。
為了薄崢,她終其一生,也不過為了這一個薄崢而低聲下氣。
向所有人妥協,向這個世界妥協。
她只是想要將他的自由還給他。
“厲少,你等等……”陸小陸掙扎著想要從長椅上面站起來。
可她蜷縮在這里太久,手腳都有點麻木。
齜牙咧嘴地起來之后,厲承驍卻已經進了門,她站在外面急得一身的汗。
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要是再不請到醫生,她不敢想今晚過去后,薄崢會怎么樣。
“厲少!”陸小陸再次大聲地喊。
可男人卻置若罔聞。
看著冰冷的大門,陸小陸猛的想到了什么。
帶著點試探的,她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指紋鎖上面。
“滴”一聲,指紋鎖變成綠色,顯示可以通行。
她不等保安反應過來,趕快跑進了門。
走在前面的厲承驍伸手開了門,身后卻傳來了小女人的呼喊:“厲少!”
厲承驍的腳步頓住,轉過臉去看向正在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她。
臉上的焦急如此明顯。
終于她跑到他的身邊,帶著點哀求地喊:“厲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廊下吸頂燈的原因,厲承驍的眸子像是柔和了幾分。
“你剛才一直在外面等著干什么?”他問,連帶著聲音都是溫和的。
陸小陸的鼻頭一酸。
她當然是在等他。
“我……”陸小陸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
厲承驍的表情就瞬間凜冽,“你就應該像現在這樣自己開門進來,然后洗個澡,穿個透視的睡衣躺在本少的床上——”
說著,他雙眼微瞇,語氣冷得幾乎要凍傷她的四肢百骸,“這樣比較方便你勾,引本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覺得呢?”
說到這里,厲承驍漆黑的鳳眼里面滿是暴虐。
這樣一個勢力的女人,他早該掐死她一了百了!
陸小陸的臉色瞬間雪白。
瞪著一雙大大的狐貍眼,雙眼里面滿是難以置信和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