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居然沒有說具體時間?
不過驚訝歸驚訝,她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再次躺下了。
明明不想去回憶那些事情,但是越是不想回憶,那些東西越是要擠進自己的腦海里面。
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就在陸小陸在病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女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帶著點試探地,她問:“陸小姐,你和厲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陸小陸抬起雙眼看向女仆,雖然沒有立刻說話,但是帶著疑惑的雙眼卻清楚地表明了她現在的想法。
她想要知道為什么別人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現在明顯有點心不在焉,而且之前厲少出去之前,心情似乎也有點不太好的樣子。”女仆慢慢地說著。
雙眼一直落在陸小陸的身上,注意著她的情緒變化。
“這樣嗎?”陸小陸輕輕地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女仆。
感受到陸小陸沒有生氣之后,女仆才松了一口氣,說:“是的。”
聽了女仆的回應,陸小陸陷入了沉默。
厲承驍在出去之前也曾心情不好嗎?
是因為這個失去了的孩子而傷心,還是因為自己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而失望?
又或者,自己這次的流產勾起了他對于三年前往事的回憶?
苦笑了一下,陸小陸的目光看向窗戶外面。
按照事實來說,她和厲承驍之間并沒有發生什么實質性的矛盾。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厲承驍之間已經隱約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所以現在才會這樣想要見到厲承驍。
只要能夠見到厲承驍,她暴亂的內心肯定可以得到平復吧。
她實在是,想慘那個男人了。
“陸小姐,你要是和厲少之間有什么事情的話,就說清楚吧。畢竟厲少是真的在乎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照顧一個女人。”女仆再次開口,聲音里面隱約帶上了幾分勸說的意味。
陸小陸的目光落到了女仆的身上,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
要是她和厲承驍之間真的有明面上的矛盾還好說。
大不了鬧一頓,哭一場。
但是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的情況根本就不是簡單幾句話能夠說明白的。
厲承驍向她隱瞞了流產的事情也是為了她好。
她不想要質問他,卻也不能裝作自己不知道。
這樣大的事情,她應該是有知情權的。
嘆了一口氣,她不想繼續糾結,只是對著女仆說了一聲“謝謝”。
等他回來吧,等他回來。
她想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可這天晚上,厲承驍卻很晚都沒有回來。
陸小陸看著窗戶外面的月亮從樹梢慢慢爬到了頭頂,厲承驍還是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
她的雙眼因為染上了外面的夜色,而有幾分漆黑。
嘴角的弧度也是勉強的。
近乎凝滯的目光挪到還站在門口等候的女仆的身上,陸小陸終于還是冷靜地開口,說:“算了,不用等了,你們也去睡覺吧。”
看著陸小陸平靜的目光,女仆有幾分欲言又止。
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只是關了門離開了。
病房里面瞬間變得死寂。
陸小陸整理好了枕頭躺下,閉上雙眼。
卻怎么也睡不著。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等到她翻來覆去,好不容易要睡著了的時候,門口終于傳來了動靜。
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陸小陸明明應該睜開雙眼。
但是到了這個瞬間,她卻突然有點不敢面對厲承驍。
她以后再也沒有懷孕的可能了。
陸風成從小將她捧在手心,不過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表面上看上去堅硬,實際上不堪一擊。
她的身體向來不好,每到冬天更是讓她痛不欲生。
渾身冰冷像是死人。
調養了這么多年也沒見到有絲毫的改善。
更何況現在還被告知,她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