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點了點頭,慢吞吞地說:“謝謝。”
在這之后,再也沒辦法多說一個字。
“那我就先離開了。”陳伯的語氣畢恭畢敬,表情也無可挑剔。
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的陸小陸只能點頭。
然后注視著陳伯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就在陳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臉。
對著陸小陸說:“陸小姐,謝謝你的成全。”
在陸小陸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他丟下一句‘告辭’后,開門離開。
好半晌陸小陸才勉強反應過來陳伯的意思。
他是在感謝自己離開厲承驍,成全柳卿卿么?
“呵。”
嘲諷地勾起唇瓣,陸小陸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自己的胸口,不吐不快。
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我是小六,你幫我查一個事情。”陸小陸說著,掃了一眼周圍。
發現沒人注視自己之后,才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
與此同時,京城東郊。
天氣陰沉沉的,大片的墓碑讓這片區域看上去有點瑟索和可怖。
一男一女正站在墓碑前。
女人正是穿著一身黑色的柳卿卿,她抱著一束白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墓碑上面的名字。
柳深深。
表情就像是已經凝固。
厲承驍不忍心看見這一幕,只能別過眼。
“姐……”柳卿卿像是失去了力氣,直接跪坐在了墓碑前面。
伸出雙手抱住了冰冷的墓碑,她的臉上滑下兩行淚水。
看得人的心都要揪在一起。
可是厲承驍看著這樣的柳卿卿,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有一種很不和諧的感覺。
不想深究,他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
順著之前的記憶,他很快就記起了陸風成的墓碑所在的位置。
下意識地邁開了步子。
厲承驍還沒走幾步,柳卿卿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姐夫,你去哪?我一個人害怕。”
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到了柳卿卿的身上。
面對著自己至親之人的墓碑,怎么會害怕?
柳卿卿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趕快開口補救:“我怕你又把我丟下了。”
那天厲承驍送她去醫院,晚上回去之后就再也沒回醫院。
讓她一個人在醫院里面待了一晚上的事情,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更可惡的是,讓他不能陪她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是那個陸小陸。
她怎么甘心。
“我隨便走走,很快回來,你也肯定有很多的話要和她說吧。”厲承驍說著,也不等柳卿卿的回復,只是自顧自地離開了。
柳卿卿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能強忍著追上去的沖動。
恨不得跺腳泄憤。
厲承驍順著自己的記憶,一路朝著陸風成的墓碑走去。
但是在還沒有走到陸風成的墓碑之前,他就看到了一個相當熟悉的人影。
不遠處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寬大的兜帽將他的側臉完全遮掩。
厲承驍看不見他的面容,但是這身量給他的感覺卻有點熟悉。
而且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莫名不和諧的感覺。
可具體不和諧在哪里,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來。
“你是誰?”厲承驍下意識地開口。
眉頭也皺在了一起。
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微微偏過臉,一線蒼白的皮膚出現在厲承驍的視野里面。
只是單憑這一點還是沒辦法判斷來人的身份。
這樣的感覺讓厲承驍有點不耐,邁開步子走了上去。
那個男人卻比他先反應過來,轉身之后頭也不回地跑了。
不耐地“嘖”了一聲,厲承驍當然沒興趣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浪費時間。
剛要繼續朝前面走去,目光掃過身邊的墓碑的時候,腳步再次凝滯。
皺眉,他的目光落到了墓碑上面。
‘薄準’兩個大字映入了他的眼簾。
薄準,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