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該愛。
父親也曾說過,不該愛。
洗完澡,陸小陸連穿衣服的心思都沒了,帶著點破釜沉舟地直接抓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就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陸小陸的電話一般。
幾乎是撥過去的瞬間就被接通。
“hello,isthissirenspeakg?”低沉的男聲里面壓抑著的喜悅,哪怕是通過了電磁波的傳遞,依舊如此明晰。
聽到這個久違的英文名,陸小陸的心暖了暖。
“我想回去了。”簡單的一句話,陸小陸說得無比艱難。
本來流利的英語到了這一刻都變得無比的生澀起來。
手機那邊的男人雀躍起來,大叫著‘ohgod!weleback’,陸小陸驀地濕了眼眶。
不想在這人的面前哭出來,陸小陸寒暄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她就像是被誰按下了靜止鍵。
直到幽幽的涼風喚回她的神智,她才終于放下手機。
漆黑的目光看向窗戶外面。
像是透過了無數的空間與距離,看見了某個人的面容。
-
接下來的幾天,陸小陸一直纏著段雨竹,將京城上上下下都玩了個遍。
第五天的時候,她和段雨竹來到了她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游樂場。
兩個人第三次從過山車上面下來的時候,陸小陸已經將近虛脫。
而段雨竹依舊神采奕奕,甚至還當著陸小陸的面去買了一個冰淇淋。
兩個人在路邊的長椅上面坐下。
吐得找不到北的陸小陸不斷地給自己順著氣。
“什么時候走?”段雨竹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問。
甚至是連臉都沒有轉過來。
愣住,陸小陸看向段雨竹的側臉,疑惑地吐出一個字:“啊?”
段雨竹慢悠悠地吃著冰淇淋,也不回頭,只是說:“你不是要走了嗎?什么時候?”
“我……”陸小陸一時間說不出話。
倒是段雨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轉過臉來,黑白分明的雙眼對上陸小陸的狐貍眼,說:“怎么,你還真以為你的這些翻唱能夠瞞過我?”
說著她挑了挑眉。
陸小陸閉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果然知道了。
不過說的也是,她們兩個這么多年的朋友,段雨竹對于自己的了解可以連自己都比不上。
“月底就走了。”陸小陸斂下眸子。
語氣卻是格外的鎮靜和平和。
本來以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因為不舍而哭泣。
沒想到現在居然這樣平靜。
“這樣。”段雨竹丟下兩個字,也陷入了沉默。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地坐在長椅上,直到段雨竹手上的冰淇淋都化得差不多了,她才丟下冰淇淋,擦了擦手說:“月底我沒空,我叫我哥送你吧。”
陸小陸也趕快站起來,對著段雨竹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也沒什么行李。”
段雨竹不說話,只是瞪了她一眼。
嘆了一口氣,她丟下一句‘我玩累了,回去吧’之后,首先朝著前面走去。
陸小陸只能趕快跟上她的腳步。
說是月底,其實也就是三天后。
從那天被段雨竹猜到了自己要走的心思之后,段雨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陸小陸的身邊,剛好和她說的‘月底很忙’完美地對上了。
只能無聊地窩在段雨竹別墅里面的陸小陸幾乎是數著時間過的。
越是臨近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心里面空落落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啟程的日期如約而至,清晨太陽還沒升起,大洋彼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六,聽說你要回來啦?”奈奈的聲音里面閃動著雀躍,就像是及其期待陸小陸的回歸一樣。
被吵醒的陸小陸揉了揉雙眼,好脾氣地說:“是啊。”
“那群家伙們肯定會高興壞的,還有以前爭著搶著要你的人,這回肯定都要發瘋了!”奈奈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