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柳卿卿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她步步生蓮地來到厲承驍的書桌前面,可惜厲承驍低著頭,完全沒有欣賞她的意思。
有點失望,可柳卿卿還是迅速打起精神,朝著厲承驍說:“姐夫,這是我親手做的銀耳蓮子羹,你趁熱嘗嘗。”
說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被放到了桌上。
眉頭緊皺的厲承驍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文件,絲毫沒有理會柳卿卿的意思。
柳卿卿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僵硬了,男人還是看著文件。
帶著點不甘的,她再次開口:“姐夫?我看你已經忙了一上午了,先休息一下吧?我幫你捏捏肩。”
說著,她朝著厲承驍身邊走去。
男人剛好在這瞬間抬起雙眼。
那雙漆黑的鳳眼里面包含著的不耐煩和冰冷讓柳卿卿就像是被誰釘在了原地。
再也沒有勇氣邁出下一步。
“我不需要,帶著你的東西從我的書房離開。”厲承驍慢慢地說著。
冰冷的語氣帶著無邊的殺傷力。
柳卿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而厲承驍的雙眼卻變得更加漆黑了,隨后說出來的話也更加的冷漠:“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隨便進書房。”
說完,他的雙眼再次挪到了文件上面。
再也不看柳卿卿。
在厲承驍的雙眼挪開的瞬間,柳卿卿就像是被解開了靜止一樣,渾身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
可這一放松,渾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酸軟,冷汗幾乎是瞬間下來了。
最近的厲承驍越發喜怒無常。
她實在是沒有再次開口的勇氣。
顫抖著發白的唇瓣,柳卿卿無比的委屈,卻只能小心翼翼地離開書房。
甚至帶走那碗銀耳蓮子羹的勇氣都沒有。
深吸了一口氣,陸小陸拎著自己的行李箱,朝著樓下走去。
推開大門,外面的段舒航已經在等待。
感受到段舒航雙眼里面的驚艷,陸小陸勾起一個矜持的笑容,來到他的身邊:“段大哥,麻煩你了。”
段舒航笑著接過陸小陸的行李,說:“本來想要留你的,現在反而開不了口了。”
他已經多久沒有看見這樣自信張揚的陸小陸了?
陸小陸不說話,只是開了車門上車。
等到段舒航坐到駕駛座上,她看著空空如也的副駕駛,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雨竹呢?真的忙到連我最后一面都沒時間見啊?”
笑了笑,段舒航說:“什么最后一面,盡說些不吉利的。而且她哪能是忙啊,分明是不想面對。”
語氣無奈地說完,他搖了搖頭,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隨即發動了車子。
陸小陸陷入了沉默。
她也知道陸小陸是不想面對自己走的樣子。
平常的段雨竹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卻會變得格外的固執。
要是她真的不想看見她離開的樣子的話,今天就絕對不可能出現。
想到自己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都會見不到段雨竹,陸小陸的雙眼里面染上了幾分黯然。
之前陪著段雨竹把京城上上下下都跑了一遍,就是想要給彼此帶來一點慰藉。
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她果然還是舍不得。
“要是想我們了,隨時回來。”段舒航像是猜到了陸小陸現在正在想什么一樣,開口說了一句。
這才抬起雙眼,陸小陸終于對著段舒航展露出一個笑容:“好。”
從橡樹灣到銀河機場不過四十分鐘的車程,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所以在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兩人就抵達了機場。
段舒航想要送陸小陸進去,卻被她拒絕。
不想讓段舒航看著自己離開的樣子,陸小陸笑了笑,說:“段大哥,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還會再見的。”
無奈地笑了笑,段舒航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卻也只能點了點頭,說:“路上小心。”
雖然是說還會再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再見,必定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好。”陸小陸點頭,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