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冷冷地看了陳伯一眼,半晌才說:“我今晚守夜,誰都別想趕我走。”
現在厲承驍的情況這么嚴重,陳伯居然還有時間擠兌她?
“我這是為了少夫人好,請少夫人不要無理取鬧。你們幾個,還不快帶少夫人回去?”陳伯也冷了臉。
陸小陸卻笑了起來。
一雙嬌媚的狐貍眼彎成了月牙兒。
但是在睜眼的瞬間,眼底爆發出的冰冷的光線卻讓陳伯僵住,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含絲毫感情的:“厲承驍敬你,不過是因為你從小就陪在他的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我不同,我這個人最喜歡就是無理取鬧,要是你非要和我對著干,我不會讓你好過。懂了嗎?”
說著,她掃了一眼準備上來帶她走的保鏢,慢慢地說:“你們最好想清楚,在這個別墅里面,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別站錯了隊,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瞬間陸小陸的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讓幾人不敢上前。
陸小陸趁機來到了厲承驍的床邊。
比起之前蒼白的臉色,現在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
陸小陸抓住男人火熱的大手,緊緊捏在掌心。
也不知道是想要給厲承驍帶去一點力氣,還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一點力氣。
醫生打量了一下冷著臉的陳伯和已經攥著厲承驍的手貼著自己的額頭的陸小陸,終于還是對著陸小陸說:“厲太太,退燒針打完五個小時之內就會有成效,若是溫度降下來后,就可以掛點滴加物理降溫。但若是……”
習慣性地想要將所有的事情和患者交代清楚,可想到陸小陸剛才說的那句‘沒有要是’,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瞬間后才說:“我先去拿藥,請稍等。”
說完轉身出去。
門被打開后又被關上的聲音讓陳伯的眸子動了動。
看著躺在床上的厲承驍,他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一邊看著。
很快家庭醫生就給厲承驍注射了退燒針。
陸小陸也不管陳伯是不是在這間房間,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緊緊攥著男人的手,陸小陸忍不住在內心祈禱。
好起來,厲先生你一定要好起來……
五個小時的時間在陸小陸焦急的等待中度過,可看著無論量了多少次依舊是四十度的高溫,陸小陸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醫生滿頭大汗地給厲承驍檢查著,卻再也不敢給第二針退燒針了。
這樣快速見效的針劑,就算厲承驍是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也不能再同一天之內連續使用兩次。
陳伯見狀,忍不住開口道:“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會比較保險。”
家庭醫生本來就有點煩躁,現在還聽到這樣的話,說話的語氣也不由得變得惡劣起來:“厲少相信我這么多年,沒想到現在居然輪到一個下人來質疑我的能力了。”
說完,醫生就像是根本不想理會陳伯一般,只是對著陸小陸說:“厲太太,看來只能選擇物理降溫了,要是今晚溫度降不下來的話,怕是……”
不敢繼續說下去,醫生拿出了兩大瓶酒精交到了陸小陸的手上。
陸小陸感覺現在的一切格外的不真實。
她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一個厲承驍會突然病的這么嚴重。
明明……
想到這里,陸小陸才猛地意識到因為婚禮的原因,厲承驍已經三天沒有回家,而她當然也就不知道厲承驍在這三天內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似乎在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男人對自己的好。
去從來沒沒有給他絲毫的關心。
想著,陸小陸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難看起來。
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陸小陸只能本能地聽著醫生的話。
顫抖著雙手將厲承驍的衣服脫下來,然后將酒精涂抹在男人的身上。
感受到自己的手下男人皮膚上的高溫,陸小陸的眼前一陣模糊。
下一瞬間一滴眼淚就落在了厲承驍的胸膛上。
醫生不忍心看下去,退出了房間。
陳伯見狀,也只是嘆了口氣,然后帶著人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