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舍不得自己這具破敗的身體,畢竟在三年前父親還沒出事的一個意外的晚上,她就不知道失身給了哪個男人。
那個男人誣陷她,說她給他下藥。
可是她明明只是走錯房間,什么都沒有做。
最可恨的是,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只知道那個晚上那個男人將她往死里折騰,她后來休養了將近半個月才終于緩過來。
她的命是陸風城救回來的,要是那些人真的愿意幫父親翻案的話,她就算委身于人,也沒關系。
只是從那些人的眼神中就能發現,他們不過是玩玩,不肯給她哪怕絲毫的實際行動。想來玩過之后,照樣會翻臉不認人。
后來確認陸海成和段舒航兄妹也沒辦法為自己的父親翻案之后,她就徹底絕望。
正好此時薄崢的病也到了一個臨界點。
她只能全身心撲在薄崢的身上。
這三年來,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要被噩夢嚇醒。
她恨自己如此無用,翻案無望,連一個薄崢都保不住。
可是現在在面對正在質問自己的陸風城的時候,陸小陸竟然一個解釋的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啞著嗓子說:“對不起……”
父親護她十幾年,可他出事了,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想來就算現在解釋了,父親也只會對自己失望吧。
想著,陸小陸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任由夢里面的陸風城不斷地謾罵著自己。
與此同時,陸小陸的床邊。
渾身漆黑的男人就像是要和這黑夜融為一體。
空洞洞的雙眼一直落在陸小陸的臉上,就像是已經凝固。
直到她聽到她低聲地道歉:“對不起……”
床上的小女人皺著眉,像是在做著很不好的夢。
男人的眸子動了動,最終只是站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陸小陸終于昏昏沉沉地醒過來。
喉頭火辣辣的難受,她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無力的氣音。
守在一邊的仆人見狀,趕快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的嘴邊。
喝了點水之后,陸小陸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嘴里全是苦味,手上也冰涼涼的。
這一看去,卻發現自己居然吊著點滴,她像是喃喃自語般地開口:“我生病了?”
仆人以為陸小陸是在問自己,趕快回答說:“是啊,少夫人你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怎么生病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呢,要不是少……陳伯發現了你狀態不對,你可就危險了呢。”
陸小陸正在走神,根本沒怎么聽清仆人說的話。
只能對著她笑了笑。
仆人見到陸小陸臉色蒼白的樣子,突然嘆了口氣,說:“少夫人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明天就是你和少爺的婚禮了,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尋死?”
陸小陸一愣:“我尋死?沒有啊。”
她只是單純的生病,哪里來的尋死一說?
“不是嗎?可是少……少夫人你這個樣子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啊,生病了也不和我們說一下。”仆人的臉色有點不自造。
陸小陸有點無奈。
只能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說:“我只是普通的感冒之類的好嗎,要是我真的要尋死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仆人聽到陸小陸的話趕快伸手去捂住了陸小陸的嘴巴,說:“少夫人,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說,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陸小陸眨了眨眼睛示意對方自己已經知道了,趕緊松開她。
仆人這才后知后覺地松開她,帶著點惶恐地說:“少夫人,是我逾越了!”
陸小陸趕快擺了擺手,說:“沒關系沒關系,你也是為了我好嘛。”
說到這里,陸小陸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面正傳來陣陣哀嚎,她不由得有點尷尬地對著仆人說:“我有點餓了,能不能給我準備一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