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驍笑了笑,眼底卻是冰冷的。
他只是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陸小陸,絲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陸小陸感覺周圍實在是有點吵鬧。
頭還有點疼,就像是宿醉一般。
她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眉頭,緩解一下這樣的痛苦,卻發現自己的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隨即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六六這孩子怎么還沒醒?這婚禮都要開始了。”
隨后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接了上來,像是帶著點神傷,說:“是啊,要是走紅毯的時候還沒醒過來可如何是好。”
昏昏沉沉的陸小陸這才意識到什么。
今天是她和厲承驍的婚禮啊,她怎么還在睡覺?
艱難地睜開雙眼,陸小陸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發現自己不是在新娘房里面等待著,而是坐在嘉賓席。
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是顧舒雅,顧舒雅的左手邊坐著的是陸海成。
剛才說話的就是陸海成和顧舒雅。
看見陸小陸醒了,顧舒雅朝著她笑了笑,說:“六六啊,你終于醒了。昨晚不是提醒過你要早點睡覺,今天還有婚禮嗎?居然在車子上就睡著了,你這孩子真是……”
陸小陸瞪大了雙眼,不知道顧舒雅究竟在說什么。
張了張嘴,剛剛要問厲承驍在哪里。
陸小陸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居然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渾身除了眼睛,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器官受自己的控制。
她說不出話,也沒有辦法挪動分毫,只能僵硬地坐在賓客席上。
周圍擺著鋪天蓋地的紅玫瑰和粉玫瑰,陸小陸如同躋身一片花的海洋,可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
誰能告訴她現在是個什么狀況?
“六六,你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先下去休息吧。”陸海成一臉關懷地看著陸小陸。
“資質實在是太差了,陳先生。”olly偏過臉,朝著站在不遠處的陳伯說。
竟然說的是中文。
雖然有點生澀,但是吐字清晰,發音也很標準。
那干嘛之前要和她說英文?
陸小陸沉默半晌,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
眼前的這個lilycherry的首席化妝師……不會也對厲承驍……
想到這里,陸小陸的表情變得有點詭異。
陳伯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對著olly說:“請olly小姐無需緊張,畢竟今晚只是排練,明天才是重頭戲。”
陸小陸看著陳伯的樣子,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
還沒來得及細想,olly就走到她身邊,開始給她弄頭發了。
要是剛開始的時候陸小陸還能保持微笑的話,但是在頭發幾乎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道程序之后,她嘴角的笑容已經是徹底掛不住了。
更別說是頭發剛剛吹干綁起來后,olly的魔爪再次伸向了她的臉。
“要這么復雜嗎?”陸小陸終于忍不住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中文。
olly看了她一眼。
女孩兒的嗓子干干凈凈的,哪怕在面對她這樣滿身都是敵意的陌生人的時候,陸小陸的聲音里面也沒有絲毫的不悅或者是其余的情緒。
她忍不住再仔細打量了陸小陸一眼。
只覺得陸小陸的眸子熠熠生輝,看著你的時候,就像是可以透過表象看進你的心底。
olly有點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
半晌才開口,聲音里面帶著些許的不滿,道:“當然了,不然你想在厲的婚禮上丟臉嗎?”
陸小陸沉默了下來。
的確,明天是她和厲承驍的婚禮,她要是有半點不妥,可不是在給厲承驍丟臉嗎?
想到這,陸小陸嘲諷地勾了勾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