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現在厲承驍受傷了,她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不然他們都得死在這里。
“陸小陸……”男人帶著點疲憊的聲音突然響起。
陸小陸將手指壓在男人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的薄唇之上,笑了笑之后,說:“保存體力,別說話。”
她本來就很難受了,要是再聽到這個男人虛弱的聲音的話,她絕對會忍不住哭出來的。
厲承驍漆黑的眸子就這樣落在陸小陸的臉上。
在因為失血而有點不太穩定的視線里,平常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臉上滿是嚴肅和堅定。
就像無論他們現在面對的是多么兇險的環境,她都絲毫不畏懼。
這樣的陸小陸,是厲承驍沒有見過的。
他忍不住想要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想要去觸碰一下眼前的她,究竟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卻做不到。
感受得到自己的體溫正在緩緩下降,強大如厲承驍也不得不承認此刻的自己的脆弱。
他終于正視自己對死亡的恐懼。
要是死了,見不到她了怎么辦?
“陸小陸,那、那場婚禮,不是我情愿的……”厲承驍艱難地說著,幾乎每一個字都是擠出來的一般。
“別說了……”陸小陸忍不住將自己的額頭帖在了厲承驍的額頭之上,只有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體溫。
她才能夠感受得到這個男人是鮮活存在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奄奄一息的狀態。
“六寶,你的生母,現在就在墨爾本,我只差一點,就能夠查到她的所在了……”厲承驍說著,因為失血而雪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陸小陸的表情頓住。
就聽見厲承驍喃喃開口:“明明只需要一個月就好……”
一個月的時間,他不僅可以完全將顧舒雅手上捏著的那些陸小陸的不雅視頻全部拿回來,還能找到她生母的所在。
可惜,她卻似乎已經對自己失去耐心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你和陸思佳結婚,是為了調查我生母的所在?”陸小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厲承驍剛要說沒有結婚,因為他和陸思佳之間根本沒有領結婚證。
陸小陸就再次開口,惱火地說:“厲承驍你瘋了嗎?你問過我想不想要知道那個女人的所在了嗎?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說到后面,聲音已經哽咽。
她從不關心自己的生母是誰,生父是誰。
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好。
對于拋棄了自己的人,她不想再有絲毫的感情。
厲承驍和陸思佳結婚居然是因為如此荒唐的理由?
他們兩個兜兜轉轉這么久,理由竟然是因為這個?
“這個只是次要的,主要咳咳咳……”厲承驍剛要說顧舒雅的手上捏著的那些視頻的事情,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p>